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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凤钗怎么还留着?”东珠又问。
所有正黄、镶黄旗的大臣们都把矛头指向了他。
“我一个阉人,入宫这些年也没跟上什么得脸的主子,自然也是没什么积蓄的。可是我有个主意。听说了吗?皇上在景山为皇贵妃建了水陆道场,皇贵妃的梓宫将奉移到景山观德殿,过了‘三七’之后便要火葬,皇上准备让承乾宫的宫女太监全部殉葬。每个殉葬的人死后都会得到二百两的安家费。二百两,不仅你爹的药费解决了,也够你们家过几年舒心日子了。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那老太监的声音有些诡异,东珠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跪得双腿发麻,被哭声吵得头直晕,所以她便趁着额娘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沿着宫中小径一路走到了内右门,她记得她是从这条路进来的。
云姑看穿了东珠的心事:“主子别多想,太皇太后这样做,说明主子还有出头之日。否则若真的把奴婢调走了,主子就危险了。”
东珠听了有些气恼。
“多尔衮压迫两黄旗,将坏地圈给我们,这么些年我们两黄旗的旗民活的多艰难!”
“你说什么呢?谁是崽子?再出言不逊,看老子劈了你!”
“主子,还记得顺治十七年,在慈宁花园的事情吗?”云姑目不转睛地盯着东珠,面上是一片期待。
“五十两?你的月份银子不吃不花也得攒上两三年,你额娘这是病急乱投医,逼你有什么用?”公公叹了口气,“算了,入了宫,家里的事想管也管不上了。”
初来的几日,她都是瞪着眼睛到天亮。
那时的她,还不懂得情为何物,也不知道一对有情人生死相隔的悲哀。
云姑此时破涕为笑:“许是缘分吧。在承乾宫见到主子第一面,奴婢就知道,恩人找到了!”
东珠听了,细细思忖,这才恍然明白。
“把地换回去,让正白旗的崽子们也尝尝饿肚子的滋味!”
云姑摇了摇头:“长大了更漂亮了,可是那眉眼、那神情、那说话的样子是没变的,特别是主子笑起来的时候脸上那浅浅的梨窝,所以奴婢一眼便认出来了。”
于是,他想到了献“穗”。
云姑从枕边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东珠。
“可是,奴婢不是承乾宫的啊!”
“原来,你就是那个宫女。”思绪从顺治十七年的回忆中抽离出来,东珠这才明白。
连一向少言的索尼都说:“八旗的排列按左右翼确实各有一定的次序。入关以后,圈占土地本应按规定的次序办理。多尔衮因为当时想要住在永平府,便指使白旗大臣、户部尚书英俄尔岱在圈占土地的过程中故意打乱规定的次序,让镶黄旗处于右翼之末尾;而让多尔衮所领的正白旗圈占镶黄旗应占的土地,挨近永平府,永平府周围土地又不算在圈地数内。这样,正白旗所占土地当然处于十分优越的地位。而镶黄旗的土地与其他旗地相比最为不好。”
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获得皇上的青睐。
苏克萨哈敬献了一束丰|满肥厚的双穗麦子,他说这是产自自家田庄里的。这双穗之禾向来被视为天降祥瑞、政通人和之兆。苏克萨哈又极力渲染今年田庄收成极好,佃户们过了一个富裕的年,而这双穗不仅蕴义国泰民安、百姓富足,还蕴意帝后龙凤呈祥,合美如意。
她曾经想过是仁妃佟佳锦珍,或许会是承乾宫里的春茵、明霞,毕竟自己待她们不薄。
“别吵别吵,都是太祖皇帝的子弟兵,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还说呢!当时真不知道这东西这么贵重。仅上面一颗珠子就估价八百两,额娘说,为人不可太贪,所以,我们当了珠子,留下了金凤,一来留个念想,二来有朝一日可以金凤还巢,找到她的主人。”云姑给东珠梳了一个简单的如意髻,又把金凤端端正正地插在上面。
在辛者库里,她的处境应该比她好不了多少。
“主子。”云姑姑使劲朝东珠使眼色,暗示她不要强出头。
云姑洗好了衣服,将衣服撑平晾好。这才拉着东珠来到自己的住处,这是四人一间的房子,如今房里正好没人。大年初一,浣洗房里的人都休息了,因为宫里的讲究是初一洗衣便会少财,所以难得放一天假,大家都到别处找乐子了。
东珠想将云姑扶起来,可是她仍倔强地跪在地上:“对主子是举手之劳,可是却救了奴婢一家人。这样的大恩大德,奴婢一日都不曾忘记,只是当时太过惊慌,也没有问主子的名讳,那些日子入宫的女眷众多,跟主子一般大小的格格也有几十位,实在是找不到。”
除此之外,辅臣、亲王、贝勒以及所有侍宴的臣工们全都裹挟其中。
东珠想都未想,只拔下头上的金凤,以迅雷之势塞入那女人的手中。
东珠摸着自己的脸,吐了一下舌头。
按制,元旦这一日,太和殿的国宴为二百一十桌,所需菜品食材耗费极大,羊就需要百只、酒要千瓶。所以便有了臣工献席的做法。即皇上所用的御膳由内务府督促御膳房、饽饽房、酒醋房恭备,而其他宴桌上的膳食则由王公大臣们按规制进献。
“不过,你若真想帮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公公又说。
那个宫女满面泪痕看到东珠吓了一大跳:“你?你是谁家的格格?”
如亲王每人进献八席,郡王每人进献五席,贝勒每人进献三席,贝子每人进献两席。
“这膳房里天天杀猪宰羊,活物多了,你想救,救得过来吗?”胖厨娘的话回荡在耳边,是啊,如今自己除了身上这件衣服,还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
云姑姑立即捂上东珠的嘴:“嘘。主子快别说了。”
“这位管事婆婆,请等一下。”东珠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康熙五年的正月从第一天开始便注定不太平。
可是,品着那粗糙的糕点和肉食,东珠便知道,不会是她们。
承乾宫内外跪满了身穿孝衣的女眷。
经人点拨,她将头上仅有的一只金镶玉的珠花交给管事,于是便有了一间只放得下一桌一床的小屋。
这里都是连排低矫的小房,巴掌大的地方要住上五六个人,洗漱起居极不方便。
而黄旗一时间仿佛将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怨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唉!”东珠摸了摸光秃秃的耳朵,这晌午之前还带着的一对儿金宝琵琶耳坠,现在换回了怀里这个家伙。
“呦,主子?”那管事的女人窃窃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比哭还要难看,接着便不阴不阳地开了口,“咱们这最脏最贱的辛者库里哪来的主子啊?来来来,你倒说说看,你是哪家的主子?”
院子里堆的几十盆的桌布,有明黄色的、金黄色的、白色的、红色的,还有蓝色的,关键是这些桌布上面油渍斑斑,这怎么洗得干净?院中还站着七八个腰圆臂粗的浣衣女,显然这些桌布是她们抬来的,此时正想走,其中一人似乎还在说:“快走,回去接着玩,这把我肯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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