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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珠用手轻轻抓住了她:“我说的是那药的事情。”
常宁绕到门前,心里正在犯疑,冷不防听到有女子读书的声音。
“皇上,再有一个月,荣常在就要生了,皇上若得了空,便去看看她吧。”仁妃的声音很轻,很柔。
咸安宫福宜斋里,东珠坐在榻上看着眼前站着的一大一小两个宫女,二人正是宁香与苏云。
是那一只。
“这一胎,荣常在怀得实为辛苦,如今月份大了,产期将至,偏这两月暑气逼人,她夜夜都睡不好。锦珍常陪着她在园子里乘凉,每每到了凌晨,方才能眯上一会儿,着实不易。”
有趣的是,那笔上并没有蘸墨,写在墙上的字也是淡淡的,很快便看不清了,原来她的笔只是在桌上放着的半碗茶里吸了茶水,然后写上去的。
“别人都不愿意跟着我,以前在承乾宫跟我的宫人如今全都在辛者库受罪,你们跟着我难道不害怕?说不定什么时候可又要获罪了。”东珠的头发胡乱披在脑后,似乎还有个发髻的影子,却不知是哪天梳的,身上穿的衣服虽然齐整,只是前襟、裙角等处已然有了尘垢。
仁妃甜甜一笑,面上似有红晕:“太医院的孙院判说了,产期当在九月中。”
没承想,她们来了,而这位主子并未见得有多欢迎。
东珠乐悠悠地问道:“如今这宫里人人都怕我,你们不怕?”
想到此中的周折,苏云不由心中暗叹。这位主子的脾气还真如传说中的果然有些不好侍候。“我们是宫正司出来的人,日后定当仔细提点主子,不让主子言行再有差池。”
“哪里有趣?”东珠看着常宁,略有歉意,“真对不住了,原该给五爷奉茶的,可是如今我这儿最后半盏茶都润了笔了,没的喝了,您且随便坐吧。”
那是一种如入无人之境的大声诵读,但听上去却懒懒的,就像儿时尚书房里的师父让自己大声诵念《论语》一样,自己虽不想读却还偏要读,于是只能带着三分怨、三分气、三分懒地读出来。
“李世民的诗,你都没读过?”硬生生地脱口而出,待东珠停笔回首,两人皆吓了一跳。
“五爷?”东珠愣了。
“知道了。”苏云神情自若,面上是稍许安慰的笑意。
“既如此,就自便吧。”东珠笑了笑,把目光投向福全。
他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着,环顾室内,只淡淡地说了句:“我会同额娘说,一会儿派两个人过来帮你收拾一下。缺些什么也尽管跟额娘说。”
常宁却是莫名。
常宁环视室内,桌椅家具还算齐全,只是那椅子上的土看着倒有二寸厚。
东珠反问:“我为什么要收拾?收拾了还有意思吗?我本就是来受罪的,若是这里打扫干净了,再得几个宫人服侍,这还算待罪幽禁吗?”
“累你了。”东珠说。
常宁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东珠:“这屋里这么脏,你怎么也不收拾收拾?”
皇上看完最后一本奏折,身子往龙椅上一靠,仿佛有些累了,刚刚闭上眼睛想养一会儿神,一双丰润的柔荑已然轻轻缚了上来,在他的头上力度适当地按捏着。
“你什么时候学了这门手艺?”皇上握住了那双手,这是他极熟悉而亲切的味道。他知道是表姐锦珍,但是他又不想睁开眼睛,因为这味道与记忆中额娘的味道是那样相似,所以,他宁愿假装是在额娘身边。
那微蹙的浓眉下面,那双藏着很多心事的眼睛,让人望去,不得不黯然心悸。
谁知六宫之中,竟然再没有一个宫女、太监愿意来这里服侍这位主子。
“九月?”皇上似有所思,他心里想的是另一桩事。
她面上丝毫不在乎,可这屋里的凌乱与她本人的狼狈,让人看了多少有些心酸。可见这金贵的主子少了人服侍是一天也过不下去的,她倒是不哼不响忍了十来天,直到前日皇上听五阿哥常宁说了,便立即让春禧安排人来这咸安宫侍候。
“五弟,你怎么在这里?”福全见了东珠依旧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正说着话,只见外面又来了人。
“怎么?嫌脏?”东珠扫了他一眼,自己倒先坐了下来。
皇上从仁妃的眸子中读到了那份小心,那份隐藏在言语之后的意思。“亏你提醒,朕还真没放在心上,如今想起当日在北海那件事就觉得像吞了个苍蝇一样恶心,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别说是对不住荣常在孕育龙胎之苦,就是你,也是跟着白白受累一场。明儿,朕便同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说,这事必要妥妥当当的。”
“那,那也没必要这样吧?”常宁看着东珠,“你看你,这头发也未梳,这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的,这脸似乎也没洗干净呢!”
皇上听了,便拉住仁妃的手:“让你跟着受累了。”
“裕亲王太多礼了,东珠可不敢受。”东珠回了礼,依旧坦然坐在那里,“我这儿什么都没有,也没法招待两位爷,若是不嫌弃就坐一坐,若是觉得不便,就请回吧!”
晚间,东珠打水回来,发现屋里还是被人收拾过了,至少被褥寝具换了新的,家具也擦过了,难得的是桌上放了几样精致的点心,还有一套文房四宝和些许的宣纸。
东珠这才回过神来:“裕亲王好意,东珠心领,只是莫给宁太妃找麻烦。斯是陋室,心清则人清。我亦自在如饴。”
“皇上明白锦珍的苦心就好。”仁妃的神情越发小心翼翼。
只可惜。
待一首干了,她便又写上一首。
“这么快?”皇上有些惊讶,立即睁开眼睛,直起身子。
玛嬷叹了口气:“因为二阿哥生来,便有眼疾。”
这还是东珠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福全。福全高大魁梧,结实的臂膀、挺拔的身姿、隆起的胸肌……威猛、孔武,在他身上承袭着白山黑水的滋养,是最纯正的满族男子的代表,如刀削冰刻般造就的棱角分明的五官散发着灼人的阳刚之气,这原本是上天造就的巴图鲁。
“是你?真的是你?”常宁拍手笑道,“你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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