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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皇长孙朱瞻基索性放下手上的《贞观政要》,信步走出頣和轩,沿湖缓缓而行,不多时就来到了静雅轩外,要不要进去呢?瞻基有些犹豫,虽然同处在太子宫,可是除了最初的那次见面,就是前两天陪瞻墉去看她。
她指了指从石磨缝中流出的白色液体:“这是豆浆,可以煮来喝的,夏天的时候放在井水里浸凉,又好喝又有营养,一会儿盛一碗给你尝尝!”
看起来并不像一般女子的字那样娟秀含蓄,反倒有些苍劲、瘦不露骨,匀稳清熟,妙不可言。
“殿下里面坐吧!”湘汀走至门口,高高打起帘子。瞻基似犹豫了一下,这才进了屋。女孩家的闺房显然与自己的寝殿不太一样,处处透着灵秀与雅致。
木制书隔下,摆着一张古筝,而西墙上还挂着一把琵琶。
豆腐,是汉时淮安王刘安发明的,身为皇叔的刘安潜人来京城向年少的汉武帝敬献豆腐,并以此试探汉武帝削藩之心,年少的君主与手握重兵,居一隅厉兵秣马的皇叔,他们之间的较量,仿佛与今日或者明日,自己与汉王对奕的情境一样。聪慧的若微,体贴的若微,用这方小小的石磨,分明就是在提醒着自己,鼓励着自己。
接着就训练有速的匆匆退下了。
他的父王,当今太子体弱多病,为人仁厚又有些懦弱,因为皇祖母徐皇后的力挺,众臣的拥护与立嫡立长的古训,才被皇爷爷立为太子。可是瞻基很清楚,皇爷爷喜欢的是彪悍坚毅又果敢英武的二皇叔,汉王。
“哦,那也用不着送这个呀,这还是皇祖母给你的呢,哥哥就是属兔的,这不把自己送给人家了吗?”瞻墉晃着脑袋,嗡声嗡气地。
对于汉王在朝堂上下、皇宫内外的处处逼迫与挑衅,父王如如不动,依旧谦和内敛,一个人苦苦维持着这个兄弟和睦的虚假局面。
小巧可爱的玉兔趴在用黄玉雕成的一叶大树叶上,上边是碧玉精雕而成的玉兔,下面是油嫩的玉叶,相互映衬,更显得滋润光洁。
若微叹了口气:“可惜这儿东西不全,要不然,我就做些豆腐,给你们包个豆腐汤饺!”
“啊?石磨?”瞻墉愣了,嘴张的大大的。
瞻基心中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感动充斥着,他第一次感觉,身处宫闱,身为皇家子孙,居然也有了一些乐趣。
“那请等等!”若微兜起白布,端着盆子进了西面一间小屋。
她的头发今天并没有梳髻,只是自然的分成两缕,以蓝色绸带系于胸前,一身雪白的衣裙,早以被汗水浸湿。
“压腿?”朱瞻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在做什么?”朱瞻基愣愣地问出了口。
“长孙殿下,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若微笑的甜甜的,却让朱瞻基面上有些发窘。
“我说皇兄这样急哈哈的找这个,原来是要送给她?”瞻墉笑了:“只是为什么要送这个呢?还不如送个耳环、钗子实惠。”
“这丫头,可是疯了吗?给你送这个?什么意思?”瞻墉道。
“豆渣?”惊呼的声音不是出自朱瞻基的口中,而是身后不知所哪儿冒出来,正一脸垂涎的胖胖的二皇孙:“你给我皇兄吃这个?”
“不给喝,一会儿二皇孙喝完了,肯定又要说,不如肉汤好喝,还是免了吧!”若微刻意逗着朱瞻墉。
当初是谁在皇爷爷面前说了句:“不看皇子,还可看皇孙。”
瞻基握紧了拳头,再一次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能。
瞻基站在一旁仔细的看,这真的是一口小石磨,曾经随皇爷爷微服出巡的时候,在农家看到过,那都是饭桌大小的大磨,而且都是蒙着眼的驴子来拉的,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也可以用手来推。
朱瞻基笑而不语,瞻墉看了看,眼睛一转,随即下手从盘中拿一起一角塞进口里就嚼,一边嚼一边说:“也没什么好的呀,不如肉饼过瘾。”
瞻基淡淡一笑,坐在书案前,一边研磨,一边说道:“刚刚在她房里,看她拿胭脂盒当镇纸,恐是身边没有,所以才想着给她送过去!”
把瞻基一个人留在院内,正进退两难。就在此时,从院外走进一人,身穿宫女服饰,此人正是昔日在太子宫母妃身边随侍的宫女湘汀。
朱瞻基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向若微,他也笑了:“我在问你!”
“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
小善子把东西放在桌上,扯下外面包着的布。
建文帝后皇子皇女,以及保帝的重臣,在这场血雨腥风中,都不得善终。
而朱瞻基与瞻墉回到頣和轩,就一头扎进四知堂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一个八角形瓷制胭脂盒下压着一方素笺。
“正是,叫豆浆!”若微笑颜如花。
是毫无招架之力,还是以退为进,进而博得更多的赞誉与称颂?瞻基比任何人都清楚,是不得以的一种无为之冶。所谓“无为”,有的时候是审时度视、纵览全局后的一种高超的处事策略,而也有的时候,即是无可奈何、无从应对,自己的父王该是后者吧。
那上面是一幅怀素草书。
一场靖难之役,战火从燕京燃至奉天,足足打了四年。
而细看那文字,瞻基的心里像是被电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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