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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脸上仍是气鼓鼓的。
“环洲!”若微举目一望,环洲位于湖的西南,形曲似环,想是故此得名。远远的望去,看那洲上遍植垂柳,微风拂来,宛如烟云缭绕,甚是好看。泛舟湖上,穿行于绿叶红荷之间,停船于垂柳塔影堤畔,尽情欣赏玄武湖的迷人风光,令人流连忘返。
瞻基不及阻拦,也只能跟上。咸宁公主与瞻墉觉得有趣,也跟着上了人家的船。而远远跟在后面的侍从面面相视,这可是妓船呀,跟还是不跟?
画坊驶入环洲,都停在此处,岛上有专门供应各色食物的小商贩,有莲藕、莲叶、粽子和莲子、莲花等等,“瞻哥哥,我要那个像玉如意一样的莲藕”。若微兴奋地喊着,瞻基立即示意捧篮叫卖的小贩留步,丢下几个铜板,捧了那个莲藕亲自递到若微手上。
紧随其后的咸宁公主不由叹息,转而对朱瞻基说:“瞻基,你可要看好若微,一会儿到了湖畔,人多眼杂,可别弄丢了!”
此时桌上剩下的两位公子,对视之后,笑而不语,均作壁上观。
“二皇孙,你说什么呢?”若微故作微怒,指着朱瞻墉问,这个瞻墉只比她大上一岁,年龄相仿,性情相投,极其玩劣淘气,每每二人遇见,都要对上几句。
若微目光一扫,这才发现原来桌上还有两位公子。
若微正色说道:“百行以德为首,你好色不好德,怎么能说都具备呢?”
那种含笑的温雅,眼光掠过后仿佛还有的探究,含而不露。
“很好!”那男子点头称是:“如此,亦还算有自知自明,那就快快下船,赶紧回去,不要在此处丢人!”
若微不由小孩儿心性一起,也诵道:“上林柳腰细,新丰酒径多。小船行钓鲤,新盘待摘荷。”
那画坊上的女人卷起纱幔,露出一个笑脸,若微迎上去,相视一笑。
那妇人面上一黯说:“我所缺少的仅仅是容貌罢了。”
朱瞻基微微一笑,点头称是。同母弟朱瞻墉咧嘴一笑:“小姑姑放心,大哥自然会盯紧的,我看就差拿跟绳子拴上了!”
那人闻听,初时一愣,随即面带惭愧之色。有些恼羞成怒,刚待开口回击,他身旁一位锦衣公子将手中折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手背,眼中尽是制止之色。于是他生生的将话又咽了回去。
若微从手上退下一只玉镯,走过去放在桌上,“这样可以了吗?”
那男子叭的一下将筷子放下,怨气冲冲地说:“妇人有四种美德,你有几种?”
若微看了,有些不忍,随开口就是一句:“你要休妻,有何理由?”
那男子转过头来,果然是面若潘安,看到不过是个书僮模样的小孩子,也不作理睬,只是微一拂袖,举起杯来自斟自饮,又接着将邻座陪酒的妓|女搂在怀里。
“你呀,总是如此贪吃,当心以后胖了,我们瞻基看不上了!”咸宁以扇掩面而笑。
“哼!”那女子轻哼一声:“你说呢?”
“慢着!”那女子脸色一变,“你们几个,不请自来,上得船来,三言两语,支走了我的客人,也不对我有个交待,这就要走了吗?”
若微走过去,对着那男子问道:“我问你话呢?”
此举大大激怒了若微,于是口里连连喊着:“船家,停船”,两船相挨,若微一下子跳了过去。
一身百姓打扮,咸宁扮作公子,若微装成书僮,即使如此,如玉的容颜,高贵的举止,仍然是让人侧目,后面远远跟着几名侍卫、小心翼翼,诚惶诚恐。一行几人在城中东游西逛,最终来到了玄武湖。而这里早已人际鼎沸,热闹异常。
那男子微微一哼:“你长的如此模样,我没有休妻另娶,对你也算得仁至义尽,你还要如何?”
此时停在他们画坊边上,那挂着一盏红灯笼的画坊上传来女子轻唱的声音,“江南女儿争采莲,莲花落尽红不妍。歌声一串遏云响,菱湖划出采菱船……”
若微迎上前去:“此言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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