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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是这样或者那样的失意，在她们的眼神中是孤独、落寞，有着无限的烦忧。
这掌声说明了一切。许卓妍这一次，终于放纵自己的泪水，在众人面前淌下。
林启凡除了点头，此时再也没有别的表情，因为他自己早已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一把拽过了她，把她箍在怀里，扳过她的脸，逼她与自己对视，可是他看到了什么？疲惫、恍惚，还有一丝不屑。
一把掀开被子，刚要下床，随即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为什么？说什么理由了吗？”许卓妍感觉很奇怪，就算罪名成立，也是个人犯罪，不至于牵涉到公司呀。
陈晓颖拿起桌上许卓妍的杯子给她接了一杯水，放在桌上，一个细节，没有过多的言语，关心和支持尽在其中。
两个都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小妍，有什么事吗？”潘浩儒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可以安抚、平息她的心绪。
许卓妍没有理他，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拿出睡衣，她只想洗个澡，赶紧睡觉。
许卓妍的心绞在一起，仿佛有些喘不上气来。
“喂？”是潘浩儒的声音。
当许卓妍把那半盒555都抽完的时候，天渐渐亮了。
胡姐看她进来，立即把财务室的门关上、压低声音：“所有的账目和现金、账户全都封存了！”
可是，怎么跟他说呢？他会不会误会自己，会不会瞧不起自己。
许卓妍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她知道潘浩儒一定会借给她的，但是，她以为他会问，会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又为什么跟他要钱。可是他什么都没问，许卓妍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心，还是应该伤心，他为什么都不问呢。
“今天上午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不想隐瞒，廖总现在遇到一些麻烦，坦白地讲，是拘留所。”许卓妍的开门见山，让大家全都安静了，她们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白。
许卓妍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她很清楚大家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于是她打算直截了当地说，不拐弯子，因为每一个人都不是为自己活着，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责任和义务，工作对他们来讲不是兴趣和事业，而是生存的基础，最起码的保障。
许卓妍忍住眼中的泪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切如常：“姐夫！”许卓妍紧紧咬着嘴唇，是的，自从自己对他有了好感以后，就再也不管他叫姐夫了，而今天，她觉得似乎只有这样的称呼自己才能开口跟他提钱的事情。
“晓颖，明天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市局，我想再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也想跟有关部门反应一下咱们的处境，不管怎么样，不能连累咱们这一百多名员工，影响三十多家商场。”
挂了电话，她立即冲进洗手间，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变得清爽起来。
许卓妍扳开他的手：“我听见了，我很累，想洗洗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好吗？”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上楼，推开卧室的门，立即被熏的一阵作呕，烟雾缭绕，烟味混合着难闻的酒气呛得人都睁不开眼睛。许卓妍直接走到落地窗前，哗的一下拉开窗帘，推开窗子，迎窗而立，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才勉强抑制住身体的不适。
胡姐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再说。她也不好说什么，也许沉默在目前的状况下是最恰当的。
林启凡头也没回，把许卓妍放在车上，就急驰而去。
“只说是暂时封存，等廖总的案子定了，再看怎么处理，别的什么都没说!”胡姐叹息着，摇了摇头。
他怒了，不屑，她居然用这样的眼神儿看着自己。
林启凡边上的男人立即凑过去：“我是，我是！”
“那，下周就发工资了，他们不能连发工资的钱都扣了吧？”许卓妍只觉得一阵头晕，难道辛苦经营来的局面就这样一朝覆灭了？这也太残忍了！她想不明白：“要是这样，我就去公安局门口静坐去，什么事呀！”
旁边一个也在等人的男人见状，从边上的椅子挪了过来，递给他一支烟：“别着急，我媳妇也在里边，我都等了两小时了！”
公安、工商、检察院的人已经走了。
“那怎么不上医院来检查呢？”老大夫摇了摇头：“算了，孩子没保住，现在都处理了，留院观察一天，回去好好调养！”
林启凡点了点头：“谢谢！”
“是是是！”初为人父的人自然是乐疯了，居然抱着林启凡转了三圈。
林启凡没有像往日那样跳起来拽住她，只说了一句：“先跟我上医院，回来再去公司！”
“没事了，一会儿我把卡号发到你手机上！”许卓妍压抑着自己，在挂电话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是借的，我会还的！”
老大夫忍不住又说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不是毛头小伙子，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都快两个月了，怀孕初期不能行房，怎么就不能注意一下，多可惜呀！”
“水漾是廖总的，也是我们大家的，是我们一箱货、一箱货卖出来的，这是一个白手起家、一切从零起点的小公司，8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让深圳的百货业和化妆品同行刮目相看，靠的是什么？一方面是水漾的产品品质，而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大家，我们的拼劲、闯劲、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我永远忘不了，春节前的那场大雨，我和杜江、晓颖，我们在雨中送货的情景，很辛苦，因为很辛苦，所以我们才会珍惜今天。”
她下了床，走进浴室，哗哗的水声再一次响起。
要么是等爱的女人。
她倒在浴缸边上。身上的莲蓬头还一直在淋着水，而身下是一摊红色。
办公室的人早都没心思工作了，都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见她来了，立即封口，用异样的眼神儿望着她。
“去哪儿？”林启凡面无表情盯着她问。
林启凡，许卓妍再一次想起了林启凡，想到他对此事的坚决，她摇了摇头，没戏，找他没戏。那么，除了林启凡，还有谁能帮自己渡过难关呢？
眼泪终于从许卓妍脸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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