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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董悠然放下筷子，静静地注视着这个从13岁起就相伴左右的朋友，她眼中急切的神情让董悠然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
“怎么了，一晚上也没说几句话。这么蔫头耷脑的，是嫌老板发你的奖金少？”沈皓大步走到董悠然面前，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她。
“别臭美了你！对了，刚才在酒吧里，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董悠然并非有意转移话题，而是在这个公司里除了lulu以外，她最信任的就是沈皓了，同事们说的是是非非在她听来一团乱麻，很想弄个清楚。
“什么？失业？真的假的？”唐雨珊愣住了，看董悠然的神色不像是假话，只是这变故也太大了些，以至于她实在搞不清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想的美。你以为现在的大猫、小猫，都是青云直上，一点儿一点儿爬上去的？现成的例子在那儿摆着呢。看看老温，人家anita能上去，那是因为跟老板有一腿。徐sir是带着客户过来的……”
唐雨珊也不答话，只是自顾自吃着。
“真的？”
老板走进办公室，并没有坐下，注视着她平静地问道：“约了人？”
“嘿，你不会是真的找我吃饭来了吧？”董悠然十分纳闷，唐雨珊的性格她最清楚，有什么心事到了她那儿都憋不了3分钟，这样的沉默在记忆中还是前所未有的。
老板眉头微皱，仿佛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开口。他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她拎着笔记本和大包小包从他身边离去，看着她笑着跟每一个人打招呼，最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唐雨珊往嘴里使劲塞着饭菜：“那是，我得多吃点儿，要不然一会儿怎么有力气训你！”
拿起电话刚一接通，唐雨珊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亲爱的，你在办公室吗？我就在你楼下，找你蹭个午饭。”
“沈皓？”那个有着好看的笑容，长长的睫毛，周身散发着魅力的阳光男孩？董悠然的目光有些恍惚。
于是，在这样的旋律中忆起了那段并不温馨的往事，还有那个看似温情脉脉的人……
她推开窗子，看着东三环的车水马龙，突然感觉一阵心慌。
“为什么呀？”唐雨珊怒目圆睁，脸上气势如同渣滓洞白公馆里的军统刑讯人员。
酒吧就像一只慵懒的猫，白天静谧闲静，魅力在夜幕降临时方能显现出来。酒吧的轮廓被闪烁的霓虹映照得格外清晰，银色的金属门像一个穿着时髦的男孩，而上面弯曲的镂空玻璃，又像一个长裙婆娑的性|感|少女。
沉默，两个人同时无语。
放松状态下，每个人都不像在办公室里那样拘谨，说话也没了顾忌很是随意。
然后，对着董悠然豁然开炮了。
沉浸在初入职场的回顾中，从学校到社会，董悠然感觉自己仿佛重新走了一遭。
“那就得了吧，说这么多没用。对了，你们发现没有anita换车了，高尔夫变奔驰了！”
从酒吧出来以后，大家各奔东西。
“好了，我现在有事，你在楼下餐厅等我吧！”她马上挂断了电话。
清澈透明的歌声将董悠然内心深处的寂寞一下子点燃了。
店里正在放的，是那首老歌《我们都是害怕寂寞的人》。
坐在她的对面，才发现饭菜她都点好了。
“你说让我多一些心愿，你说我们之间有多少可能，一些些、一片片、一点点，却心酸还是爱过的余温。”
然而那时她还不知道，一场风波正悄悄来临。
那么在这样的公司里，自己的前景在哪儿呢？
沈皓与董悠然同路，都去坐地铁。
她猛地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睛，只见他目光炯炯，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她困惑了，脑子乱轰轰的。自己一直尊为前辈，几乎当成偶像的季春燕，居然是因为跟老板关系暧昧，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喝多了吧，你，少说两句，出牌出牌！”
“哇塞！大手笔呀。客户总监买房，企划总监换车。行啊，他们俩杠上了？”
“你是饿狼呀？就这么5分钟不到，自己就吃上了！”董悠然抱怨道。
“什么为什么？不是你天天在我耳边说，他人品不好，又老又腼。一没钱，二没利，三没有一个好身体，趁早离了。你天天劝我，我现在离了，你又跟我吼，你没事儿吧？”董悠然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
“嘿，什么态度？”他从后面拽住她的羽绒服，趁机将她半搂在怀里，她用力挣脱，而他钳得更紧了，低头在她耳边，语气轻柔地说：“他们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什么叫小道消息，就是渠道不够大众化，但消息是确切的！”
沈皓在旁边紧紧盯着董悠然的脸，似笑非笑道：“嗯，不错，白白|嫩嫩。你也喝椰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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