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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雨珊的地方，自然就不会冷场。
俊美的五官、修长的身材，加上刻意的打扮，与韩剧里的奶油男生或者美酒男人相比毫不逊色。
“如果你是他的爸爸，你为什么把这么小的孩子锁在车里？你知道她有多害怕吗？现在晚上至少有零下五六度，你知道刚刚她手脚冰凉，在我怀里直打哆嗦吗？还有，现在都几点了，孩子还没吃晚饭。”董悠然走到警察身边，指着bmw说，“警察同志，你看这车，可不是我撬的，我也没这本事，是我教孩子从里面打开的。因为孩子又冷又饿，我才带她去肯德基吃点儿东西的。我这可不是拐带，不过对于这家长您应该好好盘问一下，这不是虐待吗？”
“我倒很想听听董小姐的高论！”陈浩凡摸了摸桌上的那盒“小熊猫”，看到餐厅里禁止吸烟，于是又只好作罢。
董悠然耸了耸肩，“是实在！”
与雨珊说的仿佛是一个意思。
“对！”警察大声重复着。
陈浩凡说着，自己竟笑了起来。
小女孩依旧不说话。
“是啊。”董悠然回过神来了，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想不明白。原本有些自闭的我，怎么会在你面前将近十年的职场生涯与感情经历悉数坦白。我觉得你绝对有做侦察员的潜质，可以让人毫不设防、心无旁骛地讲出心事。哎，你真是厉害。不过，我现在很想知道，在完全了解我以后，你要给我作什么样的安排？”
难怪雨珊会被他吃得死死的，董悠然暗想。
说完，她才觉得出了口恶气，扭头就走。
站在点餐台，刚刚有些愣神儿，小女孩儿就熟练地点起餐来。她毫不客气地点了一个全家桶，还有若干其他的东西，让董悠然看得眼花缭乱，却只能乖乖买单。
“为了它？”董悠然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车里？你的爸爸妈妈呢？”董悠然紧紧拉着她。
警察在出警记录上刷刷地记录着，并不急于发表意见。
“何——槿——寒！”小女孩拉长语调柔声细气地说着。
她下意识地去拉车门，然而车门被锁着。
“好了，雨珊！”董悠然冲着陈浩凡举起杯子，“很高兴认识您。”
大家都有些不自然，董悠然忍都没忍就那样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因为她的反应如此真实，周涛与陈浩凡也笑了。
董悠然一番话说完，雨珊心中暗呼：“糟糕，完了，完了。你明明是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怎么非把自己说成个贪财忘义的潘金莲？”
当董悠然也吃饱的时候，还剩下一些没吃完。
“实在好！”陈浩凡频频点头。
这份真挚的笑容与热情，足以融化董悠然脸上的寒冰。周涛说得对，雨珊会有今天的安排完全是出于对她的关心，虽然有些不是地方，但是好过没有。
“怎么了？我说错了？”雨珊怔怔地看着周涛。
她立即想起了自己幼年的经历，脑子里马上亮起了红灯：“小朋友，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怎么一个人待在车里？”
被小孩子牵着走路，这感觉真奇妙，不过当走近马路的时候，董悠然还是费力地把她抱了起来：“小孩子不能自己过马路，知道吗？”
“什么？她没事吧？这么着急替我找下家？可真有她的！”董悠然耸了耸肩，立即伸手在电梯控制板上按动了“1”。
于是浅浅一笑，走了过去。
“你们可别想歪了，我的意思是说，不对，作者的意思是说，不用语言还可以用目光，用心去体会。这是沟通的最高境界……”雨珊立即明白过来，开始解释。
他蹲下身子，没有意料中地把孩子揽入怀中，而是双手牢牢按住孩子的肩膀，语气有些严厉：“你就不能懂点儿事吗？”
周涛看两个人已经顺利开始了对话，于是连连冲着雨珊使着眼色：“我刚看到螃蟹和三文鱼上来了，咱们赶紧过去拿，省得一会儿没了又得等！”
她吃得很香，很努力地在吃，但是毫无疑问，她剩下的比她吃进去的多得多。
董悠然讲完的时候，已经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看着窗外，这是时隔两年之后北京后海的湖面，与那一年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西湖和月影交辉的乌镇小河看似是早已移步换景，心境也完全不同了，但是那种醉的感觉，却十分相像。
于是四个人落座，面面相视。
王艳晃了晃自己的手表：“欧米茄在招品牌总监，年薪是30万起步。我本来是想推荐你去的，但是现在，听完了你的全部故事以后，我有些犹豫了。因为这个职位对你来说好像并不合适。因为它只是一项收入看起来还不错的工作。而你，似乎更需要一份事业。”
起初还不觉得怎样，突然间，她仿佛明白过来了，立即抱起小女孩走出肯德基，一路小跑地奔向停车场。
过了一会儿，董悠然回头看着那辆bmw，心中充满疑惑，正想着要不要报警，只听怀里的小女孩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我饿”。
董悠然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捂着，又不停地帮她搓着脸。
这孩子看着很瘦小，不过抱起来还真重。过了马路，董悠然就有些气喘，她弯下腰，想把小女孩放下，可是她却紧紧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松手了。
“是！”董悠然点了点头。
“悠然！”雨珊立即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儿，“去拿些吃的东西吧！”
“你吃！”小女孩把面前的桶推到董悠然面前。
董悠然环顾四周，寂静的停车场上没有半个人影，这孩子怎么会一个人留在这儿？
5分钟之内，她便把双方的情况抖了个底。
董悠然心中一热，回头又冲她摆了摆手，这才离去。
在齐建斌的陪伴下，董悠然第一次走近乌镇。以前在茅盾的《大地山河》中，对他笔下那可爱的故乡有着不止一次的憧憬和向往。而经年的奔波，从来没有静下来，走近它，欣赏它。
“嗯！”小女孩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弱，“因为茜茜不听话。爸爸在酒店跟人谈事情，怕茜茜闹，所以才把茜茜锁在车里的。”
“宝贝，别哭，阿姨是想送你回去！”董悠然立即方寸大乱，最怕孩子哭了，心里立即感觉十分酸楚。她坐到对面把小女孩抱在怀里，又拿起纸巾给她擦眼泪。
“爸爸！”小女孩弱弱地叫了一声。
很快就到了除夕前夜，也就是农历大年二十九。董悠然来到珠市口的星际酒店，停好车，一面往里走，一面拿起手机拨给好友，就是那个从初中时起就与她形影不离的唐雨珊。
董悠然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却被她用手“啪”地一下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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