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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轻点。”他俯身贴着她脸颊亲了一下，“我先回家，明天再上山。”
程昊在外打拼这么多年，也练就了壮硕的体格，却仍然被踢得滚了好几米。
大夫人泪洒当场，抱着儿子大哭。
周红红有些担心程昊回来会不会闹什么事。
大夫人和程昊回来大厅时，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哀伤，而且，眼睛都是红红的，想来是在列祖列宗面前哭泣了一番。
这话让程昊大受刺|激，嚷嚷着他还要去拜山，他还要去给爷爷扫墓。
除了钱财的五五分，程昊还有一座程家大宅。以前他一直没有回来，大夫人和二姨太和平共处了数年。而今，屋子的主人出现了，于是就有了对房屋的处置权。
她嘟起嘴，“你以后别闹了。”
程意的拳头骤紧，眼底一片冰潭。“是么。”
这话既出，程意觉得没什么好客气的了。他扯过程昊的衣领，重拳攻击。
这满脸自责之色的程昊，居然两句话就踩到了这个雷区。
程意进到这间房，似乎就能感受到老太爷对于大孙子的那份疼爱。
二姨太和程意在大厅坐着聊天，她描述了下程昊此次回来模样变得老实憨厚了。最后她说道，“大夫人领着程昊去里屋跪拜祖上了。”
二姨太还是优雅地坐在木椅上，“红红和程昊以前有什么瓜葛，我不清楚。不过她现在是我的儿媳妇了。当年她受了委屈，我儿子没来得及帮她讨公道，今天听起这事，难免就有些心急。大姐、程昊，真是对不住了。”
程昊三言两语，又兜到了当年那劳什子的破事上。“二弟，我以前不负责任地逃避，实在有欠妥当。还好弟妹没怀上我的孩子，不然我可真造孽了。”
程意随便换了套衣服，再出来时还是只见到二姨太。
“快去换件衣服。这么搭着水很容易着凉。”
她顿了下，转成谦逊的语气，“你们也知道，我儿子没什么文化。我呢，年纪轻轻的就当了母亲，管教的方法也有问题，结果让他养成了莽撞的性子，还望你们见谅。”
以前的程昊瘦弱虚浮，而今结实了之后，倒显得没那么贼眉鼠眼了。
医生倒是来得挺快，只是诊断结果却不是那么乐观。“小腿骨折了。”
不仅如此，老太爷还有一份补充的遗嘱附件，是单独留给程昊的。
二姨太静静待在一旁，等看到程昊撑不住了，她才开口喊住自己儿子。
程昊因程意的态度而感到受挫，他轻叹一声，说道，“弟妹的事，是我的错，我一直都很后悔，这么玷污了她。”
程昊想站起来，却又跌了回去。
大夫人很是无奈，“那些陈年旧事，就别追究了。真要说起来，你母亲还不是第三者。这么多年了，我不都看开了么。”
“你为什么打人！”大夫人一声尖叫，赶紧过去扶自己的儿子。她看程意那阴沉的脸，说道：“程昊是诚心和你道歉的。他刚刚在列祖列宗面前已经忏悔了很久。你看他，磕响头磕得脑门都破皮了。”
“真的？”程意皱了眉，“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程昊在二姨太说话的时间，深深咳了好几下，顺过气后说道，“没关系，当年我就是个禽兽。程意教训我是应该的。”
“知道了，自己好好休息。”
“你知道就好。”程意浮起冷笑，都不待程昊反应过来，那狠厉的一脚已经袭了过去。
程昊离家出走那天晚上，谈论的话题程意仍然记忆犹深。但是，他已经不再因为胎记的事而迁怒于周红红了。他爱她，她也爱他，他希望以后和她就这样过一辈子。所以，以前的事，既然无法挽回，他就干脆不去想。
老太爷在生病之后，心知自己时日无多，于是就转手程家的产业。程家是商贾为主，老太爷见程意在大城市混得生龙活虎的，也不想再用这小镇来绊着他。况且，原始的生意门当，在如今的科技环境下，竞争力大大降低。
被他这么一抢白，大夫人反而不好再帮腔，她啜泣地帮他擦拭血迹。“我去请医生过来。”
“嗯。”程意是典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闲适姿态。
他望向半躺在床上的程昊。
他虚弱地握住她的手，借力起来。
他在细细的雨雾中往大宅走去，到了屋檐边，头发已经是半湿的状态。进去大厅后，他见到二姨太端坐在木椅上，似乎正是在等待他的归来。他微笑上前，“妈。”
最后，老太爷只剩下了五家杂货店铺，是属于程昊的。他想着，哪天大孙子回来了，如果依然没出息，至少还有这些店铺得以维生，终归不会太惨。
程意进去后，把车牌的照片发了给郑厚湾。和郑厚湾交代完，就进去浴室随便冲冲，晃过镜子时，他瞥见手臂上的抓痕，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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