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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你错了。”他将她侧边的头发拨了下，动作柔而慢，“我之前怎么说的？我们赢了，我就给你一门好生意。”
见到他出局的结果，有几人吹了口哨。某人喊着：“丫太狠，把那女的逼急了。”
“还好。”钟定望着远方的夜空，漫不经心说，“我都不知道四川哪里有山茶花，怎么送她的骨灰回去。”
这动作引来的，是钟定加大的油门。
妈咪每说一句，就沾着卸妆膏去擦拭。
乔凌差点噎住，“如果她长相再好点，那还勉为其难。”
许惠橙干笑。
乔凌邪邪地笑，“我那女搭档，等会就到，国色天香。”
她慢慢动了动，小腿以下又冷又僵，迟钝得很。狼狈爬了起来后，她抬头望望周围，之前停滞片刻的思维重新归位。
她真的是被吓到了，才迈开步子，就被自己绊了一个趔趄，跌在了路上。
“钟先生，我错了……”许惠橙喃喃着求他。“我错了……”其实她哪里错了？她只是不想死而已。
许惠橙坐在化妆间，谦卑说：“我长得，也就这样了。”
她顿时哽住，过了数秒才答，“四……年……”
“钟先生……”
“……”
“钟先生……”她慌张扯住他的外套，见他冷眼扫过她的手，她又识相缩回来，“钟先生，我……没有钱……求你……”
但，也就是个想法而已。
而且，她怕死，她也不想死。
真正的赌况，她没有留意。她看着浮动的人影，思绪去了远方。
在把她吓得惊魂后，钟定倒是刹了车。车子停在她侧旁不到两米的位置，然后他下车朝她走来。
许惠橙也望向镜中的脸。
她偏头躲着他，忍不住哀求，“钟先生，我错了……”
她点着头，泪水滑下来。
“我知错了……”
她要听话，她不得不听话。
以前，她是和一大群姐妹共用大的更衣室。而今，妈咪居然分配了一个独间给她。
钟定嘲讽回道，“你才不行。”
她的这辈子，过得很糟糕。虽然她曾经觉得死了就一了百了，但是她又想，如果继续活下去，说不定日子就好了呢。她就是抱着这一线希望，苟且至今。
她也没空去猜测为什么不下雨，他却要刮雨。这一刻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她的勇气爆棚，她命令自己快跑开，不能再拖延了。
“现在知道怕了？”钟定音调轻轻的，“刚刚不是很有勇气么，敢跑？”
“在场的任何一个男人，你陪哪个都收益颇丰。是不是？”钟定呼出的气全喷在她的耳边，见她不回答，声音冷下来，“是不是？”
“……”
自那天许惠橙跟着钟定出去后，她在会所的待遇突然好了起来。
许惠橙几乎是四肢带爬，从她兴起念头到滚了出去，不到十秒。
“那女人旺我。”乔凌竖起拇指，指了指自己。
妈咪瞅着许惠橙的妆容，摇了摇头，“山茶，你每天化的妆都脏兮兮的，而且这粉底，颗粒真大。”
她近来变得有些爱哭了。
曲终人散后，钟定自顾自儿离去。
钟定的车一路奔去，车轮压过方才她所站立的区域。
乔凌迎上来，低声道，“玩脱了？”他听那方的人讲述这事，倒不是太惊讶。毕竟钟定就是如此张狂的。
为什么？
渐渐的，许惠橙的浓妆被抹去大半。
他的表情变得讥嘲。
他心不在焉，应了句就匆匆和美女度过美妙的夜晚去了。
钟定该说的话说完，就独自开车回到半山腰的起点。
她紧紧咬着牙，腿脚在颤抖，转过身子就要往旁边跑。
许惠橙仰头看着钟定的笑。她感觉，自己没有走出原来的生活，而是掉进了更深沉更无边的黑洞里。
“小茶花，以后归以后。今天这笔账，你还是得还清的。不过——”他和善得很，“我可以宽限一段时间。至于具体日期么，得看你自己的表现。”
正如乔凌所说，这种女人，真上不了台面。
“你说你也干了那么久了，怎么连一套好的化妆品都不舍得买。”妈咪表现得很心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