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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很淡，也不知在那看了多久。
“你卖谁不是卖，他出得起的价，我也能出。”
而钟定这个父不爱母不亲的，仅仅因为血缘的关系，挂着钟家独子的名号。
许惠橙不想再和乔凌对峙下去，她抓住自己的手袋，匆匆掉头就要往外走。才一转身，就见到了前方的钟定。
康昕已经回去老家过年。至于她会不会再回来这里，还是个未知数。康昕临走前，许惠橙衷心道，“祝你的新生活顺利。”
乔凌隐隐有怒意浮现，却在极力克制。他突地往前倾，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微微施力。他在想着，要是把她的头皮掀起来，钟定会有什么反应。
钟定一手搭着许惠橙的腰，另一只手，玩转着自己的打火机。
许惠橙的笑容变得小心翼翼，“我等钟先生。”
他回钟家这段时间，她在家待得无聊，便提前出门，打算在餐厅附近逛逛。
凤右便出现了。他不负众望，为企业获利颇丰。钟父最终等到了一个绝佳的时机，将自己钟爱的儿子一步一步扶上塔尖。
“谢谢。”康昕在电话那头笑了，她望着候机室的人群，再转向外面灰白的天空，“山茶，以后你有困难，记得找我。”在冒出退出的念头后，她就开始了金钱的筹备。所以，钱财方面，她还是比较充足的。
钟定因为钟爷爷的吩咐，送她出了钟宅。
她想躲，因为疼。
在这个城市待了四年，她却还是陌生。平日里就基本的活动区域，其他的地方没去过。
“随便。”送客任务完成，钟定便转身离去。
乔凌好像是没有见到钟定，正在低头擦拭身上的污渍。
许惠橙答应了。也许，她和康昕这样的交情，算是朋友了吧。
暖暖的热茶泼到了乔凌的上半身，摆设的花瓶滚落在地，刀刀叉叉坠落时，哐哐作响。
可是后来，陈行归透露了钟定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乔凌则越想越不对劲，担心钟定栽到了许惠橙的井里。
她怔住了。
名号能维持多久。等到凤右大权在握，钟定还不是落败下场。
她刚要启口，他却掐起她的下巴，眼里阴暗，“我这不是可以补偿你么。”话音落在她的唇上。
钟定停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幕。在他的角度，许惠橙留给他的，只是背影。
车里的小鬟摆起场记板,“钟家俏媳妇,第二十二场,cut！”
许惠橙摒住呼吸，不得不拉近和他的距离，以缓解拉扯的痛感。
“哎，那个情敌小姐，可真厉害，把我的未婚夫先生都勾走了。”沈从雁摇头叹道，“现在这年头，原配都是弱势群体。”
许惠橙察觉到那些目光，低头往前走。她和钟定越来越近。
许惠橙和钟定约好了晚饭的地点。
两个男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d市一到过年，人口密度就骤降。交通变得顺畅无比。
许惠橙不清楚乔凌的目的，她干脆不吭声，低头看手机暗着的屏幕。
沈从雁抿了抿瓶口，“玩得多，身子骨虚呐。我真替他担忧。”
乔凌暗骂一声，松开她。他甩了甩手上滴到的茶水，狼狈之余，仍不忘假装关切问道，“你有没有烫到？”
她将手藏在桌下，紧紧握着拳头，拼命回忆着钟定和她在床上说过的话。
“别以为傍上钟定，你就头顶一片天了。”他眼中讥嘲，脸上却堆起笑容，“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一朵黑木耳你还能开出山茶花？”
她抱的是钟定。一个劣迹斑斑的男人。
钟家现在的核心，是凤右。据说是钟父与其深爱的女人所生。
逛着逛着，许惠橙突然被橱窗里的衣服吸引住。
这家店之后，许惠橙没有了再逛的心思。她看看时间，估计钟定一会儿也到了，便提前进去餐厅。
直到他的背影转进岔路，她才慢慢叠起手绢，走向门口候着的车。
在钟定和许惠橙的关系公开后，陈行归的反应是最平和的。其他的狐群狗党，多多少少都对许惠橙有鄙夷的心态。可是碍于钟定的面子，没有太过表露。
许惠橙惊觉他的举动，要闪开已经来不及。而且他粗暴拉扯她，致使她的双手撞到桌角，一时间巴掌也挥不上去。她慌乱中，抓住桌布的下摆，猛地一掀。
这些年，钟定的日子是过得很随性。可是同时，钟家的实权离他越来越远。乔凌能预见，再这么下去，钟定迟早会玩完。
许惠橙此刻忽然冒出一种想法。那就是在乔凌和自己之间，钟定选择了前者。不然，他为何不过来帮自己一把。
许惠橙愣了下，“那算了。”
当许惠橙和钟定、乔凌坐在包厢时，她的唇上还泛着血丝。
她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哪里有资格和他情侣装。
乔凌往门口的方向扫了眼，然后站起来，露出潇洒的微笑，拽起许惠橙，低头吻下去。
钟定几不可闻哼了声，“我可没去打扰你。你俩运气背，亲个热都闹。”
许惠橙瞪大了眼。
“别在他那里吊死。”乔凌凝视着她的脸，“他现在疼你，指不定哪天就把你踹了。”他轻佻地伸手去碰她的头发，她慌忙闪过，还是被他拽住一把。他眯了眯眼，“你不会忘了这头发是谁烧的吧？”
可是，他要昏，她就陪他昏。
“不是。”她很坚持这一点。
她鼓起勇气，握住了他的手，“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