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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被子掩住胸前，坐了起来，然后视线直向尹小刀，“说！你趁着我睡觉，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蓝焰没稳住，差点绊倒在床边。
“良药苦口。”她还是这句话。
蓝焰凶巴巴的，“偷窥狂！”
最终，他安静下来。
他一手撑着桌面，目光紧紧盯住尹小刀手里的打火机。另一只握着烟卷的手在抖，从手臂到手指都在抽动。他是费了好大劲才不让烟卷掉下去。
干吞太难下咽，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闻得到夹杂在烟丝里的粉末味道，那是他吃过最香的东西。
他居然为了一个傻冒的坚持而置自己于未知的痛苦中。
尹小刀很难全神贯注地做某件事，因为她时刻都会保持警觉。这是多年的习惯。
尹小刀察觉到他的意图，一把拦住他。“只能半根。”
也就是因为他闭着眼，所以他错过了尹小刀的表情变化。她平素古板的脸，闪过一丝温情。
“你他妈又丑又恶心。”他哆嗦着身子，话音不稳。
蓝焰翻身多少次，她就望了他多少回。
然后，他按按自己的腰，再摸摸自己的背，又拍拍自己的肩。
过后，他无力地倒在一旁。
他收住脚步，望着那打火机，正要再度抢夺，突然后背肌肉传来针刺的疼痛，于是他绷着的劲一松，顺着桌子滑了下去。他疼得直抽搐。
蓝焰猛然挥开她的手，然后表情暴戾地把烟卷往嘴里塞，再狠狠地嚼。
幸好，下半身裤子还在。
东西一到手，蓝焰就完全不理她了。他匆忙地点燃，然后大大呼了两口。
好在昨天买了很多菜，今晚还能有个丰盛的晚饭。
他狐疑看着她。
蓝焰慢慢直起身子。
他奋力挣扎，却被她的力道制得死死的。“滚开！你这个丑八怪！”
她是个坚定信念就会一直往前冲的人。她想要见到戒毒后的蓝焰。
蓝焰大约猜到尹小刀的那剂中药有镇静作用，但是效果不持久。
蓝焰要熬的日子，还长得很。
他一沾床，更加犯困。姿势都没变半分，眼一闭就睡着了。
“因为睡不着。”
虽然海洛因的吸食量需要随着人体的耐受性而增加，但它也有个半衰期。只要不持续补给，就会在体内慢慢消失。半衰期内，瘾君子会产生剧烈的戒断反应。
当然，减少并不代表没有。
她坐上了床边，“趴着。”
尹小刀把打火机在他面前抛了下，“你再说，我就不给你。”
“你出汗，衣服湿。”她淡淡解释着，未觉不妥。
海洛因麻痹了神经，他感觉不到疼痛。
他说什么她都不在乎。
蓝焰在床上睡也不是，坐也不是。
蓝焰很疲惫，动都不想动。他索性将身体的重量压到她肩上。
海洛因的补给不足的话，是会失眠的。所以很多人会依赖于抗精神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