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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有气无力的跟在他俩后头来到第三家，未料却吃了闭门羹。
抬东西的家仆进了去，大门便紧紧关上。看门的小厮立刻将他们拦住，上下打量几眼，最后抬起下巴，敷衍说道：“老爷吩咐过了，今天不见客。”
阿玉一身素衣，裴宴之向来衣着低调，崔澹难得今日也穿了件不起眼的澜袍，加之身边都没有跟着仆从。赵家是做布衣生意的，家奴眼观鼻鼻观心，也学会通过衣着判断人。
现下登门的，也只有一种人，小厮又瞥了一眼，心底疑惑，现在的道士都这般好模样了？
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问道：“你们是为的姨太太来吧？”
“正是，还请问小兄弟，方才那是怎么一回事？”崔澹并不亮明身份，顺着他的话问道，趁人不注意，又偷偷塞给他一锭碎银。
小厮左右瞧了眼，压低声说道：“你们来得不凑巧了，我们老爷已经找了空空真人，明日就要设坛做法。方才你们也看见了，抬进去的就是他要的东西。”
老爷这回可真的下了血本，蓍草、兕角、蚕玉，甚至是古坟里的珍珠，也想方设法弄来。
这可惜引荐的是他的对头，要真让他的人救了姨太太，日后岂不是要压他一头？他又看了眼面前三人，心一横，说道：“要不这样吗，你们明日再来，我把你们引荐给老爷，只不过到时候……”
空空真人？崔澹和裴宴之交换了一个颜色，他心领神会，拍了拍小厮的肩膀：“要明天就有劳了，事成之后一定不会忘了小兄弟你的。”
许久没有跟人打交道，阿玉在旁听得云里雾里，那人是把他们当什么了？
“不直接进去吗？”阿玉问道。
崔澹低头看了眼她一直捏着的道符，不问反答：“佩瑜姑娘，你可发现什么？”
阿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人弄的把戏，她当鬼的又怎么会知道？
她回头看了眼大门紧闭的赵府，残红似血，整座宅子显得格外静谧，可兴许是太静了，隐隐反倒让人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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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裴家天已彻底暗了，吃饱喝足洗漱完，阿玉躺在床上，摸着吃得圆滚滚的肚皮，回顾今日当人的生活，慢慢有了困意。
裴家的另一处院子，却依旧灯火通明，裴宴之对着眼前两张道符，研究到深夜。
他脑中里突然有一瞬的想法，还来不及抓住，就被“咚”的一声重响打断。
裴宴之打开门，就见阿玉一身白衣，半倚在门上，长发凌乱披在身后，通脸煞白，比以往更像一个女鬼。
她手扶在墙上，像是被抽干力气，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缓缓往下滑，跌坐在地上，又颤抖着伸出手，揪住裴宴之的衣摆，以仅存的力气，说出想说的话：“我…我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