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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惜了，这庆鱼楼不便宜，我又没存下多少俸禄，不然就可以请佩瑜姑娘去吃一顿。”崔澹又叹道。
阿玉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与崔澹一起，转过头，看向裴宴之。
“去吗，去吗？”见他不说话，阿玉满怀期待，催促道，“我真的已经好了，不痛了，要是再吃白粥，那就真的有事了，去吧去吧。”
“仅此一次。”裴宴之败下阵，无奈应道。
崔澹如了意，却没有多高兴，不断以眼神谴责，好你个裴宴之，果真是重色轻友。
他从年前磨到年后也不见他点头同意，别人一句话就立马应下了，枉费他们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心酸啊心酸！
崔澹一路长吁短叹，阿玉也没理会，美滋滋的等着全鱼宴，直到来到鸿鸣寺，也依旧笑意盈盈。
倒是裴宴之，在她进去前拉了她一把，低声问：“你进去无碍？”
鸿鸣寺隐在半山腰上，百米玉阶拾级而上，穿过石砌弧门，便见坐落有序的几座宏伟神殿。寺旁的树林古木参天，松柏森森，寺中却香火鼎盛，哪怕不是时节，也依旧人头攒动。
“自然无事。”阿玉看向殿中低眉垂目，宝相庄严的观世音菩萨，以往她身上的金光，隔着百米就刺得她生疼。如今她来到她跟前了，也依旧无碍。
想不到有朝一日，鬼也能进庙里，阿玉处处新奇，差点忍不住也想买柱香跟着拜拜。
他们等了一会，那日接待周姨娘的念慈方丈便带着弟子前来，他记忆极好，裴宴之问的几个问题，稍作回忆便答道：“承蒙各位施主厚爱，寺里香火不绝，每到时节佳日，不少人会到寺里兜售，住持吩咐过来，只要无大碍，就不必阻拦。”
“张施主是其中一员，应该是三年前开始来的，上次应该是初七，我们还打了一声招呼，瞧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何施主是我们多年的香客，那日还是贫僧亲自相送，也都好好的。”
“周施主是个诚心的人，每十日就会来一趟，离去时一切都安好。”念慈方丈顿了顿，难得带了些情绪，“她们都是心慈的人，竟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竟将她们害了。”鸿鸣寺虽偏远，可每日人来人往，京中一些事，他们都有所耳目。
“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各位施主尽管直言，寺中上下一定配合。”念慈方丈又道。
他们从厢房出来，崔澹尚未回来，两人便立于廊下等候。午时正点，钟声准时敲响，整座山都像跟着一起微荡，伴随着不时传来的喃喃诵经声，阿玉也跟着静下心来。
成了人后，还属这里的味道最好闻，禅香混杂着草木的清冽，阿玉深吸一口气，又闻到一股味道。
淡淡的，不是香火味、不是花草香，倒有点像地府枉死殿里的味道……
枉死殿里都是生前死于非命，含恨而终的亡魂，死前悲恨难平，死后也难以安宁，鬼魂怨气冲天。只是庙中又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阿玉再去嗅，就已不察，只当是自己错觉。
裴宴之却捕抓到她细微的动作：“怎么了？”
阿玉突然倒想起一事，指了指自己身子，问道：“前三名受害人都来过鸿鸣寺，那她呢，她也来过吗？”
裴宴之颔首：“先前我问过李叔，出事当天他与李佩瑜也来过。”
“怎么会这么巧，难道那道符是出自这寺中？”阿玉想了想，又自我否认，好好的一个寺，怎么会做这些害人的勾当。
“不一定是鸿鸣寺的人。”裴宴之走出廊下，来到石扶栏前，遥遥往下望，山脚下、白玉阶上，四处都是人，“但可以肯定，凶手是在鸿鸣寺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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