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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她勾过的魂中，也有女子为凶手，多半是由于情债，死后在地府呆了许多年才终于醒悟过来，为了些臭男人而丢了命，多么不值。
“这三人可有什么共通之处？”阿玉此刻也想不明白，若是女子作案，图的又是什么？
为情？为财？还是上一辈的恩怨？
“这个，我兴许知道。”崔澹举起手，“不过也只是市井传闻，不保真。”
“早些年与当下并不一样，主张女子无才便是德，莫说入仕为官，平日里违背父亲丈夫行事，都乃是大不敬。现下是移风换俗了，可一些上了年纪的，思想依旧局限于过去。”
崔澹这头说着，心绪不免有些起伏，想起改变这一局面的那人，宛若流星般划过大周的夜空，绚烂夺目可又那么短暂。
他看了眼裴宴之脸色，又继续说道：“三位小娘子出事后，我就听坊间一些老人谈过。她们这是……报应，不守妇道的报应。”
裴宴之眉头直皱，阿玉反应更加激烈，当即拍桌而起：“简直是荒谬。”
她在地府里有不少鬼友，就是因这狗屁妇道而丢了命。
一个是私下定了终身，私奔前一夜，心上人反悔独自将她抛下，父亲嫌弃丢了脸面有辱家门，活生生将她打死。
一个是丈夫疑神疑鬼，老怀疑她和隔壁有染，后来按着透被压进祠堂，吃人的宗条逼得她跳河自荆
还有一个只有八岁，家境贫寒，兄长要娶妻，但出不起彩礼钱，父母便把她卖给一个鳏夫当童养媳。她不从想逃，活活被掐死。
……
阿玉越想越气，胸膛上下起伏着，双手握成拳：“什么妇道不妇道，他们这是在杀人1
崔澹连忙给她了一杯茶，以示安抚：“这是自然，那狗屁道理现在早已行不通，只不过是一些老顽固明明不化而已。”
“你是说凶手极有可能是这套歪理的推崇者？”崔澹虽然没有说完，可裴宴之也猜出他的意图。
“正是，我替张娘子令寻佳婿，她这个儿也相中了一位如意郎君，本就有些风言风语。”说是风言风语，已算是轻描淡写，那时一位婆子指着他俩，张口就大骂，目光凶狠，若不是有人拦着，怕是要扑上前撕打。
“而何娘子，她性子泼辣，没少训斥丈夫儿子，不少邻里暗地里都在嘲讽。至于周姨娘，更是没少闲话，原本是丫鬟，竟然不守本分，异想天开，爬主子的床。”
“我派人调查过她们的身世背景，都没有重合的地方，硬说有什么共同之处，我大胆推测，唯独这一点了。”崔澹终于一口气说完。
裴宴之沉默半响，看向阿玉。
李佩瑜又是为何被选中？她对待他和李直的态度截然不同，他是知道的，前些天更是有他不喜的越矩行为。
可这都是发生在家中，外人如何得知？
“子敬你说的不是没有理。”裴宴之转过头看向崔澹，“凶手在这过程中不断得到满足，若不尽快将他抓捕归案，唯恐很快会有下一名受害者。”
他以指代笔，沾湿茶水，在桌上大致勾画：“张娘子和何娘子居于通化坊，赵家处于保宁坊，鸿鸣寺在青龙坊，三坊交杂接连。凶手极大可能居于三坊中的一坊，依照常理判断，初次作案，凶手大多会选择自己熟悉的地方，我更加倾向，他是通化坊的人。”裴宴之着重在通化坊的位置，点了点。
“现下尚且不能确定凶手是男子还是女子，一切可疑人物都要多加提防。”
崔澹站起身：“明白，我这就带人再去看看，若是发现可疑人物……”
“等一下”，阿玉一直托腮想着事，方才灵光一闪，终于让她想到，她抬头看向两人，“我知道凶手下一个选择的对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