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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子话，没有，只是刚刚派人将灶火熄了。其它的一律保持原样。”
“做什么？”朱瞻基大惊，立即抓过若微的手，用袖子掸掉她手中的粉末。
房上的瓦是松的，掀起两片瓦之后，便发现房顶上被人钻了一个小洞，正对着灶台。
泪水无声无息地飘落下来。
糟糕，又想起他来了。
“那么，你是何时看到柳嬷嬷偷尝这汤羹的？”若微盯着梅影问道。
“瞻基，让他们把所有的灯都熄了。”若微的话音里透着难抑的兴奋，朱瞻基眉头渐展，难道这个鬼灵精发现什么了？
“就是，主子们开始联句的时候，当时月饼和瓜果都吃过了，之前娘娘交待过，月饼吃完，这汤就该上了，所以我才过来催，刚一进门，就看到柳嬷嬷端着小碗在喝什么东西，然后又在汤中加了一勺清水，我当时就知道她在偷吃。此前也看到过她偷喝过娘娘的炖品，想来是怕不够量显得少才会加水的。”
“应该是砒霜！”朱瞻基说，“他们以吸管吹入毒烟，就是想让她们在睡梦中不知不觉身亡，然后又在她们身边留下这些砒霜的粉末，就可以掩人耳目，让大家以为她们是畏罪自尽。”
“走，进去看看。”若微走进厨房，朱瞻基立即命人点亮灯烛。
眼前似乎又浮现起他那因为有些自得而扬起的唇角和舒展的俊眉。
至此，若微与朱瞻基四目相对，神情中都是难抑的沉重与痛苦。
“梅影！”若微伸手将梅影扶了起来，“今儿，我们在湖边饮宴时，这小厨房内除了柳嬷嬷还有谁？”
“是砒霜？”若微蹲下身子，用手捏起一小撮粉末。
若是没有皇太孙，皇家储君的光环，若是没有肩负着那契天重任，他，大约会是如同许彬一样的个性吧？
“什么？”朱瞻基有些莫名，“你慢些，脚下留神。”一边叮嘱，一边紧走几步牢牢牵住她的手。
很快，一切得到证实。
他的个性是那样的矛盾，甚至有些两面性，有时候温柔如水，有时刚强似铁。有时悲天悯人，也有时嫉恶如仇，会三思而后行，也会有不顾一切的冲动。
不是所谓的智慧便能化解的。
“好了，你下去吧！”若微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朱瞻基疑心自己看错了当着人又不好细问，于是便挥手让梅影退下。
“不错。”若微点了点头，“刚刚在地牢里，我就想到这毒也许就是从屋顶上投下的，与地牢中下毒手法一般无二。可是来了以后，细细查验却发现灶台附近什么痕迹也没留下，我便有些踌躇，怕自己想错了。现在，我大约可以知道真正的情况。”
躲不躲的过去，更多的时候，都是命。
“有道理。”朱瞻基点了点头。
此时，若微的心静了，也不再犹疑和飘泊了。她甚至暗想，从此以后，脑海深处的那抹身影再也不要浮现。
她甚至是用手抹一下用来炖汤的锅子和汤碗。
“小善子，着人爬上去看看！”朱瞻基抑制不住的兴奋。
“若微”！朱瞻基恍然明白了。
朱瞻基道：“免了，刚刚可有人接近此处？”
梅影先是摇了摇头，随即面上立即惊恐起来，“我，我曾经过来催促过两次，因为娘娘吩咐过，这汤要小火慢慢炖，火候时辰都要掌握好。席间看看时辰差不多了，所以我……”
两人一路无言，小善子手执灯笼头前引路，不多时便来到宜和殿后面西跨院门楼西侧的一间耳房里，这里便是宜和殿的小厨房。
“是。”梅影点了点头，又随即连连摇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嬷嬷站在门口冲着西墙根东张西望，样子挺奇怪。后来我问了才知道，说是刚刚她在房里听到动静儿，出来一看，是一只刺猬，都说刺猬会拜月，正想看个究竟。我当时还提醒她，当心灶上的汤烧干了，她说不会不会，就是一转眼儿的功夫！”
白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