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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二朝乾坤定【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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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额上满是汗水,衣裳也被划破了,他强忍着巨痛安抚道:“若非如此,怎么遇到先生这等爱文的雅士?看来是天意,借此让孤王为朝庭寻访到一位良臣!”

看彭城伯面上神色,猜度着她话里的意思,张妍眼中闪过一丝疑色,“母亲可是为了若微而来?”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有人比她来的还要早。

自永乐二十二年十月行完皇太子册封之礼时起,皇太子朱瞻基就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一直到第二年也就是洪熙元年三月初一,在将近半年的日子里,除了参加皇祖朱棣的葬礼以外,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公开活动,甚至连其麾下的亲军也被编入锦衣卫和皇家禁军,不再专属于他。

“听,仔细听!”她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眼中有泪光闪过。

“殿下缪赞,小人羞愧之极!”那位老人家羞愧难当,伏在地上拜了又拜。

尾声

若微点了点头,顾不得与他多谈,几步走到废墟之前,“为何不立即派人掘土?”

朱高炽立即连连点头,面上有些如释重负,“妍儿真乃贤后,以后有你主掌后宫,朕即可安心了!”

两岁大的女婴,长的白白胖胖的,此时正挥舞着如藕的手臂冲着若微哼叽着,她口中含糊不清,也不知在叫些什么。小腿用力地蹬着,害的湘汀十分费力地抱着她,生怕不小心就把她摔了。

虽然说太子的仁德和威望足以让众人心服,但是突然被皇帝调往南京,都顿感意外。

百姓们自动闪开一条小路,若微急步上前,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立即上前参拜:“下臣南京守备李隆见过孙娘娘!”

朱高炽自然心情大好,走到殿中宝座之上乐呵呵地接受太子妃及其她嫔妾的恭贺。

若微瞪了他一眼:“殿下以为若微在开玩笑?若微可没有半点玩笑之意。我是在想,父皇当太子二十多年,在先皇的压制下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过得十分压抑。想必内心深处对于先皇的高压之策也多有怨言。而天下人都知道父皇之所以得来这个太子之位,就是因为当初姚广孝那句话‘好圣孙’,所以父皇……”

在群臣的愕然中,朱瞻基恭顺回奏:“儿臣虽不愿远离父皇,但国家大事绝不敢有半分推辞。”

“娘娘!”湘汀与紫烟、司音司棋等人皆是方寸大乱。

还是那位备受宠爱的孙令仪?

“不妨事!”朱瞻基还待再说,然而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只此一句,朱高炽便如兜头被淋了一桶凉水,觉得索然无味。

朱高炽是紫禁城中第一位在天安门城楼上举行登基大典的明朝皇帝。

张妍紧紧盯着跪在殿中的胡善祥,她脸上的神情淡极了,眼中一片澄净,没有想像中的凄苦与委屈,更没有矫情做作之态,看来这席话正是发自肺腑之言。

“你是说父皇守丧期间声色之事是为了宣泄对皇祖的不满,而迟迟不立我为太子,也是缘于此故?”朱瞻基如梦初醒,怔怔地呆住了。

“娘娘。忘了之前发生在太孙府里的蹊跷事了吗?瞻基这孩子仁厚,不予追究。皇上是置身高阁冷眼观望,又碍着赵王和汉王,自然是也不便出面管。可是,咱们不能忘呀。若是外表贤良,内藏祸心,这样的人怕是当不了瞻基的闲内助。”彭城伯夫人小心翼翼打量着张妍的神情缓缓说道。

敬之,你后悔吗?

“赵王?”若微略感惊讶,随即便明白了,她语调轻快地说:“也不难解释。赵王在先帝在时并不得宠,前年的风波若不是殿下力劝父皇在先帝面前为他讲情,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所以他首先上表请立皇太子,于奏疏中对父皇和殿下称颂一番,既表了忠心,又抢了头功。”

“会吗?”朱瞻基轻声问道。

忽然间若微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已经一个多月了,朝中应该有人上书奏请父皇册立殿下为皇太子了?”

“好好,我闪开,我闪开!”若微立即闪到一旁。

张妍放下幔帐,坐在朱高炽身旁,脸上浮起淡然的微笑,轻启朱唇道:“陛下可想好了?”

同时受封为王的还有朱瞻基的几位兄弟以及汉、赵等亲王的儿子。朝廷为此举行了隆重的册封典礼,朱瞻基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完成了典礼的各项仪式,终于成为了大明帝国洪熙朝名正言顺的储君。

这样的性情,才是正妻嫡后该有的。

若微不明白,瞻基心里也十分不解。

家宴中少了许多规矩,朱高炽与众妃推杯换盏,唱念对答,只觉得以往二十年的阴郁之气一扫而光,舒坦极了。

“在做什么?”朱瞻基凝视着她,眼前这个女子仿如明珠般熠熠生辉,从小到大两人已经相知多年,但依旧还是常常能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与震撼,仿佛她身上蕴含着永远也发掘不完的宝藏一般。周身散发着迷一样的魅力无时无刻不在牵引着他,又像陈年美酒让他沉醉不醒。

他怔怔地笑了笑:“皇后说的极是!”

朱瞻基反手轻按在若微的手上,唇边浮起淡淡的苦涩,此时无声却又似千言。

这个名位是郭氏期待的也是朱高炽早早许给她的,只是此时从皇后张妍的口中说出来,才是最恰当的。

“嗯!”她笑魇如花般应着。

新帝登基之后两件大事,其一为册立中宫,他倒是极为果断及时传下旨意说是十月初八行册后大典。而第二件事,即为天下瞩目、臣民期盼并关乎国本的册立太子一事,却迟迟没有旨意传出,一时间文武百官不免疑虑重重,各种猜测也风生水起。

“我哪有?”她娇憨一笑,把头缩在他的怀里不再开口。

“你好像变了!”他盯着她的眼眸,那双灵动晶亮的眸子依旧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只是为何他越来越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殿下,是殿下!殿下在这儿,殿下还活着!”小顺子高喊起来。

张妍仿佛有些惊讶,她稍稍用力便毫不费劲地挣脱了他的臂膀,眼眸微闪,带着几许清冷说道:“如今还在孝中,陛下万不可造次!”

“在念诗给你的笨丫头听,可是她不喜欢,我念了一下午,她就闹了一下午,我猜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若微苦着脸叹息道。

湘汀与紫烟低着头窃窃地笑了起来。

很快,以铁戈、长矛在那处废墟上撑起支架,又以数根竹竿穿过残垣的缝隙被轻轻推到废墟下面。然后才命人从四个方向缓缓挖掘。

殿内铺着大红的地毯,门神、对联均焕然一新;宫门及殿门口红灯高挂;而众妃云集更是如花团锦簇,分外妖娆。

“为娘知道,娘娘是担心若微太过得宠。这女人吗,得起宠来,难免娇纵。怕是对瞻基来说未必能起到襄助体恤的贤妻的作用。可是,那个胡善祥,咱们终究是不摸底,更何况瞻基连正眼都不爱看她,不过是碍着元配的面子勉强应付罢了。瞻基不喜欢,都不往她屋里去,她就算再贤惠于国于私又有什么用?”

当晚留宿在永和宫正殿中,朱高炽醉眼朦胧斜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张妍更衣换妆。张妍的美不是郭氏那等娇艳姿媚,而是带着书卷之气的温雅秀美,只是她的美中,更带着三分淡然,三分雍容,三分华贵,端严之极。不管是在人前还是深闺独处时都让人肃然起敬。朱高炽见她此时换上一件白色雪绸的睡衣,发髻上卸去金钗珠翠,只以一支玉簪相配,莹白如玉又素面朝天的脸上圣洁明丽不可方物。不由心中一颤,轻唤了一句“妍儿”,就上前拉扯。

真正亲历其间,看到南京城的萧条,若微才知道自己的任性是对的,因为在这个时候,她和他,她们一家人守在一起,这比什么都重要。

朱瞻基扶起倒在地上的藤椅,按着若微的肩头让她坐在其中,目光冷峻严肃,似在埋怨:“不让你跟来,偏巴巴地跟了来,如今可知道怕了?二三月间,南京连连发生地震,所以父皇才命我前来拜谒太祖的孝陵以除灾异。如今累你一起置身险境,我却无暇顾你,刚刚一场震荡过后,也不知城中民居如何,我要马上出宫查访灾情,你与馨儿好好待在此处,知道吗?”

很快,她停止了呼喊,身子趴在废墟上侧耳倾听,不时调转方向,伏在另外一侧。很快,她便满面浮尘,衣裳染污。突然间她痴痴地笑了,脸上随即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她转过头对着小顺子喊道:“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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