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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恶鬼一般的古离天,却向景家兄弟俩问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们俩,有水没有?”
景家兄弟俩当即愣在原地,景衫下意识向腰后摸去,还真摸到了一个水袋,颤颤巍巍地递给了古离天。
“给”
古离天当即接过来,一饮而尽。
他这么着急要水是因为这焱椒实在是太辣了,为了增大火势,他一次性把昨天炒的那些焱椒丝全吃了。现在导致的结果就是,火是喷出来了,但他嗓子就如同冒烟了一般,从口腔到胃部无不弥漫着灼烧和疼痛感。
自己体内的玄气也因为一口焱椒下去变成了火属性,而金浪铲诀也变成了炎浪铲诀。
所幸这片林子里只有高大的树木,没什么草坪,刚刚的烈焰也就是点着了几个树墩,否则这树林早变成一片火海了。
正当古离天大口畅饮之时,景钬已经从刚刚那种无比震惊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趁古离天毫无防备正在喝水之时,景钬面露凶光,当即运起玄气,左手中金光浮现,右拳泛起金属一般的光泽,狠狠朝着古离天胸口部位击去。
虽然刚刚古离天的实力着实让他震惊不已,但景钬的水平已经是壬级上,只差一步就可以步入辛级,金光咒和金光拳的威力与那些被面前这厨子打倒的其他修士不可同日而语。
他有自信只要自己这攻击能够打中,对方一定会身受重伤。
没想到他还没出手,面前的厨子却轻轻一点地向后退去,手中还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向前一撒。
景钬以为是什么暗器,便慌忙用金光轰向这些从空中飞来的“暗器”。
在拳头和这些暗器接触的一刹那,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景钬和身旁的景衫统统被爆炸掀的倒飞出去。
景钬虽然在爆炸的瞬间凭借自己长久以来的训练开启了玄气凝结而成的金甲护身,但仅仅是癸级的景衫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当场撞在一棵大树上,不省人事。
“四弟!四弟!”景钬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滚带爬地跑到自己四弟身旁,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很微弱,但是仍然有一息尚存。
“唉,我只是向你们要口水喝而已,如果不是你非要动手,我怎么会一不小心把那一把种子全撒出去呢?”站在远处的古离天摇了摇头说道。
景钬的眼神中写满了愤恨与不甘,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厨子是扮猪吃虎,早有准备,但他又拿这个厨子没办法,因为自己的实力与他相比差的太多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看起来你应该是景衫的兄弟吧,我现在给你两个选项,第一,把身上的钱物留下,然后带上景衫走人,以后别再来找我的麻烦。”
“第二,负隅顽抗到底,我杀了你,然后再把你身上的钱财拿走。”
“你选吧。”
景钬听了这话,气的睚眦欲裂,自己身为剑阳城第二大家族的三少爷,虽然不是父亲最宠爱的那一个,但是也从来没受过这等威胁。
他刚刚虽然被那不知道是什么暗器炸飞了出去,但是由于防御的及时,所以并没有受什么伤。景衫身材不算太过强壮,如果自己背上他跑路,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当即对古离天说道:“这位兄弟,这都是一场误会,肯定是我家下人认错了人,把您带过来了,我这就给您赔罪。”
说着,他的手就要向自己衣服里伸去。
误会?赔罪?你骗鬼呢?
古离天眉头一皱,做好了准备,想看看这家伙到底还能玩出来什么花样。
景钬忽然把手从怀中掏出,用力向古离天眼前一抹,古离天当即拿起锅铲就要格挡开来,但却没有挡到任何东西,反倒是自己眼前一片模糊,感觉有些看不清东西了。
景钬的身影在他眼前若隐若现。
卧槽?这什么东西?闪光弹?
古离天有些发愣,当即驱动灵步向后跃去,同时用力揉了揉眼睛。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尚未飘落的金粉形成了一道薄薄的帷幕,正是这帷幕让他产生了一定的错觉。
等他再看向前方的时候,景钬已经背着景衫向城内方向逃去了。
“唉,真是头疼,怎么就能让这两个家伙跑了呢。”古离天刚想脚下运气向前追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就这么把他们放走吗?”
古离天回头看去,却发现一个浑身上下裹着黑色夜行服的身影正站在树梢上看着他。
“你是?那天的刺客?你也是和那两个一伙的?”古离天眉头一皱,摆好了架势。
“当然不是,我们是来帮你善后的。”黑影轻盈地跳下了树梢。
们?你不就一个人吗,哪来的们?
随着远处的一声惊呼,古离天再次向景钬逃走的方向看去。
背着景衫的景钬在树林间动弹不得,一道寒冰正从他的脚下慢慢升起,爬上了他的膝盖,将他固定在原地。
无论景钬如何将玄气灌注进双腿,这寒冰都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东西!是哪个混蛋敢暗算我!”景钬看着后方越来越近的古离天和旁边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心中愈发恐慌。
一只由冰雕刻而成的乌鸦忽然从树梢缓缓飞下,降落在了他面前。
这乌鸦歪着脑袋看了看他,忽然开口说道:“景家的三公子,景钬,你还有什么遗言要我带给你父亲景信吗?”
“你说什么?遗言?”景钬仍然在震惊于这冰雕的乌鸦,并未仔细听这乌鸦说的话。
“对,遗言。”乌鸦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酷。
“你到底是什么人!快把我放开!否则我父亲和我大哥二哥绝对不会放过你这混蛋!”
“还有你这厨子!我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景钬大声咆哮道。
“说完了?那该上路了。”乌鸦忽然凌空飞起,不断分裂成了数不清的乌鸦,在景钬面前忽地爆裂开来,无数尖锐的冰凌像如雨的利刃一般覆盖了景钬和景衫,将两人洞穿。
鲜血顺着寒冰在地面上缓缓流淌,景钬在临死前仍然露出那副不可思议的眼神,而景衫则是在昏迷中永远闭上了眼。
此时,那些沾满了鲜血的冰凌渐渐融化成了一滩水,凝结成了一个蒙面的高挑身影,那夹杂着些许白发的高马尾甚是惹眼。
“如果你刚刚是在问我的名字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影刺,寒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