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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怕我?不会难受的,”他失笑,温柔地吻了她一下,“也不会很疼。”握住她的手引导着移向自己的腰带,语气略带蛊惑,半是期待:“解了它,把心交给我,让我今后照顾你。”
御赐的酒才喝了十来杯,走下舆驾时竟已微醺,心知中计,他微微一笑,只得打消了先前的念头,整理衣袍,率先走进宫门,步伐依旧稳健,惟有极其细心的人才会发现,那双凤目已不如往日清澈。
妩媚的眼睛深邃如陷阱,充满勾魂摄魄的力量。
红凝抬脸看了他片刻,微笑:“我没那么胆小,杀过鬼斩过妖都不怕,还怕杀人?有些人比鬼更该杀,你不用担心。”
“好象出事了。”红凝推开他,揭起车帘看。
昏天黑地,狂风大作,树林里隐约传来许多哭声。
如今正值太平盛世,想自己独自行走一年多,也从未遇上过这种事,红凝只觉惊异,看样子这些人的确是有组织的山贼,但他们难道没派人打探过?这次段斐外出赴宴,若真要劫财,就该在出门时劫贺礼才对,现在贺礼已送出去了,回来路上能劫到个什么,来不成是要挟持他作人质好敲诈一笔?
“想当初中天王千杯不醉,如今不过万年光景,酒量反倒越来越差了。”柔美的声音略带促狭,一双手伸来扶住他。
红衣褪去,是细嫩如雪的肌肤。
红凝问:“打劫的?”
段斐不慌不忙下车,走上前,提高声音:“各位先住手,听段某说上两句如何?”
目中热情逐渐退去,变作深深的失望和落寞,他看了她许久:“原来你不是,是我错了么。”话中带着自嘲的意味。
他笑了笑,看窗外:“时候不早。”
马车重新向前移动,段斐放下帘子,拉过她的手仔细看:“可曾烫伤?不如请个大夫回去看看。”
宫门处明灯高悬,柔和的灯光映得心也柔软了。
红凝侧过脸,躲避:“你相信我,我却不能相信你。”
段斐叹气:“谁叫我还没有儿子,只好受别人欺负。”
“倘若胡月不是我表妹,你会不会帮她?”轻轻的声音。
他打断她:“胡月得以顺利削籍,也是她命中注定的,否则就算我插手也未必能成。”言毕,他又转脸看窗外:“不早了。”
救人,杀人,只在眨眼间。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半路偷袭得手,未必算很高明的身手,但对方若是个美丽娇弱的姑娘,难免就惹人意外了,在己方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这么快就折了个兄弟,众山贼都不约而同住了手,打量她。
马车内,段斐笑看她:“厉害,夫人好本事,将来还要多多仰仗你。”
花朝城百年一度的盛会,日子比人间花朝节要早多了,仙妖齐贺,百花来朝,三日大宴,摆驾出宫安抚臣民,至晚方率众人回宫,一切照例,除了比往年更热闹些,其他并无任何变化,只是再没见到那熟悉的人影。
红凝愣了下,不语。
韩管家记起来,忙陪笑道:“正是,我都险些忘了,公子倒记得清楚。”
段斐瞧瞧她:“是不是有些喜欢我了?”
果然,外面无数蒙着脸的黑衣人围着马车,腰间俱束着白色腰带,正在与随从们打斗。段斐今日本是赴宴,并没带多少人,几名随从虽身手都不错,但对方人数上占了优势,且都是亡命之徒,一时便落了下风,很快就有两名随从受伤。
“因为他们要杀我,”段斐将她拉入怀中,拿袖子替她擦拭额上汗水,“你是在救人,不是杀人,他们是群亡命之徒,犯的罪早已够死几十次。”
段斐道:“把我的帖子拿一张给唐家送去,叫他们撤了。”
门外黑夜正静静扩散,眼看着他头也不回融入夜色中,红凝缓缓闭上眼睛。
段斐道:“两不相欠,才好用心谈别的事。”
红凝闭了闭眼,终于看着他一笑:“段公子经常这样征服女人么。”
沉重的身躯倒下,致命的伤在颈上。
陆瑶将盆放到桌上:“你别怪她们,花朝会总算忙过了,我看她们也累得慌,就叫她们歇着去了,左右我无事,不过是端茶递水么。”
陆瑶揶揄道:“来朝拜花神呢,这三天外头里头可不都热闹得紧么,你放心,阿玖如今已无大碍,不用我再日夜照料,我想着你忙了几天,特地过来看看。”
面色逐渐变白,转青,那头目嘴唇颤抖,终于大呼一声“鬼”,跌爬着就往回跑,其余众山贼哪里还顾得上许多,见周围无数影子飘来,不知还有多少游魂野鬼,都吓得没命地逃散了。
路过廊上吩咐众人几句,他便匆匆朝卧室走。
“美人儿受了委屈,怎会是小事?”段斐掀起车窗帘子让队伍停下,叫过韩管家,“最近文家与唐家合伙做了笔生意。”
红凝坐在车厢里看了他半日,忍不住道:“何必为点小事扫了大家兴致,你虽有本事,但过于托大容易招来麻烦。”
二人作别上车,马车很快驰出城。
众山贼并不答话,只管动手攻上来。
段斐倒很镇定:“这一带山势险峻,草盛林密,自然有山贼草寇之流,官府数次派人也未能剿尽,我去看看。”
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站在他面前,双手已烂成白骨,发出阴森的“嗬嗬”声,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他不再说什么,起身。
他的本义应该是没有儿子继承,死了家产难免旁落,但此刻他故意用这种半真半假可怜巴巴的语气说出来,听着就格外滑稽,红凝失笑,半晌道:“你真的不打算计较?”
段斐笑道:“是我多事了,宝剑可还好用?”
红凝上前两步,以剑指众人,淡淡道:“你们不只是打劫,谁让你们来杀他的?”
韩管家见势不妙,急急退至车前请示:“公子,如何是好?”
段斐含笑道:“如今你救了我,我要怎样报答你?”
退无可退,段斐索性不再躲避了。
这世上善未必有善报,恶未必有恶报,他早就知道有人算计自己,却故意只带这么几个人出门,还这么镇定,怕是早就看出自己能应付吧,红凝冷笑:“段公子也太看得起我,不过略施幻术而已,他们若真上来,今日你我未必走得了。”
天刑之伤,附骨之痛,岂是那么容易好的,寻常神仙犯了大错未必受得起三道天刑,像这样八十一道,全凭他通天的法力与二十万年的修行才能支撑过来。
陆瑶展颜:“你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红凝不语。
红凝笑道:“就算烫着也不过几天就好了,你当我是那些夫人小姐呢,那么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