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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百姓们议论的声音并不低,沈妙站在府门口,能清晰的听在耳中。府中人都站到府门口,好让官兵进去搜寻。沈玥佯作害怕的躲在陈若秋身后,同情的看着沈妙:“五妹妹,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说你呢?大伯做的事,与你有什么干系?”
文惠帝说完后,有些烦闷的挥了挥手,道:“下朝!”转身拂袖而去。而伴随着他的这句话,想必过不了多久,被软禁的沈信夫妇并沈丘都能被放出宫去,只是那个时候,沈信夫妇面对被剥夺了的兵权,不知道还能不能庆幸的出来。
陈若秋不由自主的想到前些日子大房闹分家的事,沈老夫人自然是不愿意让大房带着财宝走的,可是沈信夫妇决定不容更改,当时说好都去看别的宅子了,谁知道会出了这事。以为分家之事不了了之,没想到到了眼下,竟又被提了出来。
沈妙道:“如此说来,祖母莫不是要和我爹划清干系,将我爹逐出沈家才罢休?”
……
苏煜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站起身,恰好看见谢鼎也整理好了衣裳,他走过去靠近谢鼎,低声道:“你刚才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说话?”
“嘿,什么弄错了,听说这一次可是铁板钉钉的事儿,证据都有了。”有人低声道:“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反正听说是定王殿下亲自参的沈将军。”
“好像陛下派他去工部视察,”谢鼎皱眉道:“等他知道此事,不知道会如何想。”
文惠帝摆了摆手,道:“只是沈信如此,朕还是要惩罚他,传令下去,收回沈家军虎符,罚沈信俸禄一年,沈家军只拨前部供他调令,其他的,并入御林军!”
第一次见苏煜如此模样,谢鼎有些诧异,问:“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会突然帮沈信?你何时和沈家有了交情?”
这小将同沈信的关系不错,大约是看这里的情势都是对沈信不利的,终于看不过眼为沈信说了句话。
沈妙一直在牵着众人的鼻子走。不管是让沈老夫人说出将沈信逐出沈家的事,还是现在众人的同情心偏向沈妙一边。可是沈妙为何要这么做,为何现在看起来,倒像是沈妙借着沈老夫人说的话,在促使沈信摆脱沈家?
沈妙冷眼瞧着那些凶神恶煞的官兵,闻言却是付之一笑。一次瞎了眼,终生便被打上“爱慕定王的草包”这个烙印,还真是恶心极了。
“放心吧,姨娘。”沈冬菱笑了:“他们斗不过五妹妹的。”
定京城从来不缺乏新鲜的事儿。
她说的愤怒,粗粗一看像是骄纵少女被逼得口不择言,可是细细听来,这其中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不过即便嫡女是草包,提起沈信,百姓们总还是支持追捧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百姓不懂,为官者却看得分明,没了兵权的沈家就像是没了牙的老虎,空有其表,早已不复从前威风了。
众人的目光都朝谢鼎和苏煜看过来。谁都知道苏谢两家向来交情匪浅,而沈家同这两家却是泾渭分明。如今沈信出事,苏谢两家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肯定要跳上去踩几脚才甘心的。
说文惠帝残忍吧,他还是未曾伤及沈家人性命。可说文惠帝温和吧,一开始就要夺了虎符。虎符调令三军,对一个武将来说,被人将虎符夺走,意味着战士在战场上失去性命。
沈家、苏家、谢家都是文惠帝心中的刺。不是说这些臣子如何,只是单就这些大族所拥有的声望和兵力,都会让文惠帝睡得不安稳。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文惠帝不允许有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家族存在。
平倭寇,打匈奴,一年到头征战西北,不居功,不自傲,军功赫赫,保家卫国。说的就是将门沈家。
沈老夫人不满陈若秋帮沈妙说情,后来见沈妙不识好歹,将同沈家的情分说的一丝也无,这才满意。冷哼了一声,也不管外头百姓的目光是如何鄙薄,带着身边的丫头进去了。陈若秋犹豫了一下,也牵着沈玥的走跟了进去。
“是啊,上次我家孩子调皮,惊了沈夫人的马,沈夫人非但没怪责,还给我们赔礼道歉。这么好的人,陛下莫不是弄错了?”
“祖母真要如此无情,我爹如今尚且身陷囹圄,祖母不帮着周旋……”沈妙垂眸。
他们二人越是这么说,文惠帝就越是觉得可疑。看也不看这二人,对着那小将,或者说是对着满朝文武道:“沈老将军在世时,也伴着先皇出生入死过。沈家世代忠良,威武大将军沈信从前也勇猛无比,年关大败西戎归来,也算是将功赎罪,朕非暴君,株连九族……。沈信的家人何其无辜!”
方才沈妙这么骄纵的一闹,几乎是表明和沈府其他人都关系破裂。这沈冬菱却来示好,就不怕沈老夫人怪责与她?
“五妹妹。”沈冬菱喊她。
诛九族?和苏煜交好的臣子还好,那些平日里和苏煜政见没什么交情的臣子闻言,目光便惊讶极了。一直以来,平南伯在朝堂上手腕一直温和,能算是老好人。谁知道一开口就是要沈信一支的命,这话说的也太重了些。
文惠帝一直在等说这句话的人,奈何沈信也不知是不是人缘太差,竟是无人开口。这小将一开口,文惠帝的眉目就舒展了开来,道:“爱卿说的不错,沈将军虽然此次有罪,过往却还是立下功勋,若说诛九族,倒显得朕不念旧情。”
他缓缓反问:“诛九族?”
终于,一个小将出列道:“虽说沈将军此次任性妄为,可是罪不至死,早前也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倒是可以将功赎罪。陛下仁爱,还望念在沈家军多年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三婶不必说了。”沈妙大声道:“既然老夫人如此看重沈家门楣,连亲情都不放在眼中,我又有何惧也。倒不如就此分开,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免得坏了沈家的门楣。”她说的讽刺,又道:“只是一时半会儿搬动有些困难,等军爷搜寻完了,我自会收拾行李,只等爹娘一回来就搬出去。再也不玷污沈家的一分一毫!”
见沈妙不说话,沈玥以为她是无话可对,眼中瞬间有了得意,却是站着不吭声。沈老夫人在确定沈信不会连累到她身上之后便放下心来,摆出一副家风端正的当做主母姿态,怒斥:“老大家的怎么能做出如此背君之事?我沈家世代忠良,没有这么不要脸面的人!简直丢尽了沈家的脸!若是将军还在,也不会看着老大家的如此败坏门风!”
万姨娘本也想跟进去,却见沈冬菱松开她的手,径直走到身边面前。
“平南伯,你来说!”文惠帝点名道。
金銮殿上,文惠帝高坐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看着殿中一众臣子,“啪”的将手中的折子扔到离得最近的一个大臣脸上。
闻言,苏煜有些无奈。觉得自己这个好友随性而至的性子,倒是和谢鼎的儿子谢景行是一个巴掌拍下来的。想起谢景行,苏煜忽然一愣:“对了,我听明枫说,景行自请帅令,可是真的?”
“我放心有什么用,不放心又有什么用。”谢鼎很是无奈:“他决定了的事,又有哪次是我管得了的。如今我只盼着他平安,这都是我造的孽,只有我现在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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