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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灵的尸体躺在了妖卿脚下，脸上满是绝望与不甘。
陈沉心中自我安慰了一句，然后坐上了渡虚舟，嗖的一声，就直接飞出了妖庭。
而他是人族，自然只能站在人族这边。
看着这两滴返祖之血，妖卿目光冰冷，喃喃道：“以前是我太仁慈了，如今一想，换个策略，也未必就行不通。”
毕竟，如今人族和妖族的情况，堪称势不两立。
这女妖策划破开灵虚气宗，致使人族疆域大开，生灵涂炭，死伤亿万，以至于上天降下了破厄印作为惩戒。
妖卿显然没意识到陈沉是在试探，所以很快就传来了回复。
“道主！我有急事想见你一面！”
就在这时，她似乎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停下了身形。
就像那乌灵，他是半妖，就得为半妖一族考虑。
得到这个消息，陈沉心中松了口气，将绿豆唤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破开了庭院的重重封锁，然后又拿出了渡虚舟。
老黑地处整个妖庭的最中央，一众妖庭的妖皇全都围绕着他，他想把老黑抢走，几乎不可能。
可当那对象是他自己时，他实在是说不出这种话。
一刻钟后。
与此同时。
陈沉终于逃回了人族疆域，看着熟悉的西疆土地，他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看着远处那道光影，一众妖皇下意识地想追，却被一个声音阻止。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个女妖内心不忍心杀他。
话音落下，陈沉就感觉到一道庞大无比神识在他身上来回扫描，明显是在查探他的身体有没有什么遗留问题。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现在的妖庭之主，肯定第一时间灭了自己这个人族第一天骄，以此来提高威望收拢人心。
“老黑在这儿过得也挺好，以后实力强了再抢回来吧。”
这世间无论是人是妖，都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一眼看透的。
整个妖庭一片寂静，陈沉拿出了传讯令牌，联系上了妖卿。
陈沉抬头望天，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一声巨响，整个山洞完全炸开，乌灵脸色苍白的看着妖卿，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之色。
“别追了，让他走吧。”
道侣死里逃生，她实在不想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妖卿神色从容，默默地将他的元神连带肉身通通炼化，庞大的力量在她体内流转了一圈之后，最终化为了两滴妖神返祖之血，出现在了她的掌心中间。
在妖族东域，北芒山上，一片大雪，妖卿正顶着风雪不疾不徐地朝山顶走去。
“我……我明明将天邪的传讯令牌丢了，你为什么还能找到我！”
可这女妖并没有那么做，反而是弄出了让他当军师这种骚操作……
……
天地间的风雪骤然变得紊乱，一道无形的威压将北芒山完全封锁。
陈沉摇了摇头，心情有些复杂。
这世间，有些东西可以出卖，有些情感可以背叛，但唯独种族无法脱离，因为那是来自血脉最深处的羁绊。
随后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不过片刻后他就说服了自己。
感应着妖庭中间某地正在酣睡的老黑，陈沉有些无奈。
可如今杀他一人却不忍心……
可杀了，他却会觉得对这女妖有所亏欠。
“回来了……我也没想到它那么不靠谱，也怪我，平时没怎么管教它。”
陈沉越想心里越不自在，若是日后战场上有机会杀这女妖，他杀还是不杀？
此时此刻不是在意一些小细节的时候，怪只能怪那女妖太妇人之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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