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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时其实挺厌倦参加这种宴会,但是吴家不一样,除了官场中的来往,还有多年的交情。
兴致恹恹的熬到了宴会结束,与楚念月一道离了府,齐郡王妃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为了给俩人一点时间说体己话,自个儿领着孙子去街上买风筝去了。
两位主子刚上了车,离了大街道拐弯,巧葱胸腔的怒火憋不住了,随即向萤烛抱怨:“这吴家怎么什么人都请啊,像她们这种大户人家,不都是上京有头有脸的人物,再不济也该是富甲一方的商人,怎么还有当着人家面说三道四的嘴碎子,瞧她那双下垂眼仿佛四五十岁的妈妈,装扮得跟个小姑娘似的,真叫人笑掉大牙,还有脸说咱小姐不男不女,我看她连路上乞丐都不屑凑近。”
她这么一说萤烛就知道说的谁了,自己与她在一起耳朵没她好使,估计这几年戏班子敲敲打打,让她耳朵受损。
“你说的可是那位穿紫色花袄,头上带了个白玉簪的姑娘?”
巧葱疑惑问:“姑娘?”
萤烛笑着说:“她比咱小姐还小两岁呢,只是长得有些老气,从小就与小姐不和,正是吴公子的远房表妹,以前她就想嫁入吴家,听说吴公子与小姐定了亲,还把小姐推进水里过呢。咱小姐可懒得搭理她,你也别放在心上,这几年才来一回,说出去叫人家笑话吴家。”
巧葱不以为然的张张嘴,觉得这样的人真讨厌,自己也不照下镜子看看,有什么资格埋汰别人,真想拿针线给她把嘴巴缝上。
马车里姜雪时和楚念月听了纷纷偷笑,楚念月称她宰相肚里能撑船,姜雪时丝毫不在意。觉得巧葱这丫头真性情,藏不住事又敢说,挺佩服她的。
“念月,你弟媳那事可都处理好了吧?”
楚念月轻笑一声,得意道:“我弟弟被遣回了老宅,那里没有车马,还得靠自己耕种,更是一文钱都没给他全靠他自个儿了,我几个叔叔可比我爹严厉多了,他断不敢再拈花惹草。”
“那菊柔呢?如果以后他回了府还去找怎么办?”
楚念月想起那个狐媚子就变了脸,眼神犀利的看着前方:“如若她老实我也许留她条贱命也有个归宿,偏偏还敢挑拨离间,让我弟弟堕落、跟家里闹翻,我让人绑了送去三千里外的土匪窝那儿,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姜雪时发觉她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如此雷厉风行,和自己带兵打仗别无二致。
楚念月见她发呆,又瞬间一抹温柔的笑意,解释说:“等你以后嫁了人,自然明白当家不易,我家那位原本也有小妾和通房,都叫我发卖出去了,与其跟我在府里争宠,还不如找个人踏踏实实过日子。”
姜雪时瞪大了眼睛,“念月,你这不怕别人说你善妒?”
楚念月可不在乎,“我婆婆都默许了,我还有什么不敢?再说了,我公公不也没纳妾?”
姜雪时点点头,“辛苦你了,想不到嫁人了还得在府里勾心斗角,世子爷可有关照?”
“我当初也算没长眼,嫁了个多情才子,如今还算体贴。说句笑话,如果给我再选择的机会,我可不管什么王公贵族,只为了自己,嫁个安分的男人。家越大,事儿越多,所幸如今你当了将军,已是一家之主,以后嫁了谁都没人敢拿捏你。”
姜雪时没有答话,在感情上她尚不深究,家国安定,才是她一生的执念。
楚念月叹了口气,这富贵日子不好过,她已经过上了,别无他法。
“你昨儿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姜雪时又把昨天遇刺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话毕,楚念月吓出一身冷汗,“你竟遭此劫难,若是在回去的路上被突袭,后果不堪设想!”
姜雪时点点头,“如果不是胡空的媳妇眼神好,我的确凶多吉少。”
“这幕后主使真够狠毒,培养顶尖杀手极不容易,竟还服毒自杀!”
姜雪时叹气道:“他们都是哑巴,这幕后主使为了确保不败露真是煞费苦心,想置我于死地的人………”
脑海里第一个就想到了杜家。
“这段时间忙于府里的事,倒是把杜冰给忘了,他当日送了一尊观音像说不定就是喻示我会被杀。”
楚念月震惊道:“杜冰虽然恨你,但是不至于杀你吧。你父兄战死,难道他还不明白战场上的牺牲都是在所难免的,大家都是在保家卫国,而不单单是为了活命。”
姜雪时低下头,“还是你了解我,这种事,直到上了战场我才知道,不是他能感同身受的。”
她想起每个死去的弟兄,心中隐隐作痛。
“他们每个人都是那般英勇无畏,而且因为保护我的确死了不少人,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我也不得不绞尽脑汁准备战略让泰安退出我鹿琼。”
这份荣誉,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而是大家的牺牲换来的。所以她时常想,战争少一点,鹿琼强大一些,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去,就不会有家破人亡。
如果能万世太平,谁又想生死为疆?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亘古不变的规律,要想不被吞并,必须防患于未然,培养精兵良马。
马车停在了齐郡王府门口,姜雪时下车看着她进了门,而后面色一凝,转身让阿牛去了刑部。
除了刑部门口把守了二人,里面很是寂寥。刑部尚书赴宴还没回来,并且处于年假不大来刑部。
里面有刑部侍郎高远处理大小事务,听说他正在查阅卷宗,员外郎请他过来时,他的袖口处还留着墨迹。
“姜将军,下官无能,还未能查出贼人的线索,就连他们所服的毒药都未能辨别。”
姜雪时回礼,“年假多有懈怠,高侍郎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已是常人不能比。此刻我逢凶化吉,调查幕后之人并非易事,你不必心急。”
高远听说她性情寡淡,几乎不与官僚来往,但是见到庐山真面目,发觉她丝毫不摆官威,不温不火的语气,倒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叮嘱。
年纪不大,眉眼随和,如果说性情寡淡应当说她不苟言笑,稳重内敛,果真非同寻常女子。
“多谢将军体谅,如若将军无事,不如歇歇脚喝口茶,容下官讲述目前查到的线索。”
姜雪时对这个人的积极态度很是赏识,也就坐了一炷香的时间。
据他说贼人的身份目前尚未查出,从体貌特征上能判断是南方人,所以泰安王子有很大嫌疑。毕竟当初提出让他在鹿琼当质子一事是自己提出的,很难让人不生疑。
这毒药并非鹿琼所有,南方多瘴气,环境恶劣又山地环绕,听说有数千种毒药,这一切似乎都将证据指向他。
姜雪时没有立刻下定论,虽然贼人是南方人,司马佳和若没有十足把握将她杀死,这一切都会对鹿琼泰安谈和不利,因此他也不可能活着离开鹿琼。
作为一个王子,总不能蠢到自取灭亡吧?
既能提前设伏,又预知她和雷孟知林放等人去徐家沟,只能说他们三个人府中有奸细,死人无法开口,必然能抓住活人!
姜雪时告辞后,第一时间让人通知雷孟知和林放,将府中可疑之人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