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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的照映下，睁开眼的李嬷嬷喃喃地说了好几个字，‘像！像！像！’
李嬷嬷白日里，不在府中行动，她没有见过楼心玥。
快十年了，她没有见过小小姐。
好在她和夫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难认。
说完，眼泪沿着眼角，顺着脸上的皱纹，无声流下。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透过眼神，楼心玥能感受她的悲伤。
只是她早已失去共情能力。
“走！”
半夏背着李嬷嬷，飞快地往城西的方向跑。
躲过了四五组巡逻的士兵，到达了李嬷嬷所说的地点。
更加具体的地址，是在嬷嬷的指导下，她们一行人才顺利到达。
“这里，就是这里！”
楼心玥提着李嬷嬷，轻松翻过院墙。
“谁！”
在她们进入的瞬间，屋内的人被惊醒，低声问道。
好敏锐的直觉！
只是太笨，问什么问，让楼心玥来，有疑问，直接来一刀。
“儿子，是娘！”
李嬷嬷及时的回应，让屋内的人松了一口气，很快，楼心玥听到屋内发出稀稀嗦嗦的声音，那是穿衣服的声音。
没有让她们等很久，屋内出来了一个长得削瘦，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
“儿子，这是小小姐！”
男子郑重地行了一个礼。
“小小姐安！”
楼心玥摆手，让他起来。
“等等，让老奴回房，拿回你想要的东西！”
李嬷嬷进入房间，点燃了煤油灯，她掀开一条隔尘布，搬开一块黄泥砖，将砖交给半夏。
半夏掰开黄泥砖，里面赫然出现一个油纸包。
将周围的泥都捏碎，一个厚厚的油纸包呈现在她们的面前。
楼心玥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嫁妆单子，还有一叠银票，起码有十万两。
不得不说，她外祖母看人的眼光，比她母亲好多了。
楼心玥抽出五万银票给李嬷嬷，“李嬷嬷，如若你起了贪念，心玥也拿不回嫁妆单子和这笔钱。”
说完，楼心玥屈膝跪下，李嬷嬷拦手要拦，被半夏架住。
如此忠仆，不值得人尊敬吗？
撇下尊卑那套，高尚的人格才是人性存在的最美好。
楼心玥叩了三个响头之后，拉着李嬷嬷一同坐下。
“小小姐，老奴是奴才，不值得你行如此大礼！”
说着，李嬷嬷又是老泪纵横。
“嬷嬷，这些年，你为何打晕了映红，抢走嫁妆单子。”
这是她最不明白的地方。
“是小姐的安排，她在小少爷前发现了端倪，她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将之交给映红。
众人就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其它人身上，至于银票，是她在生产之前，交给老奴。”
既然母亲算到有此一出，她有没有算到弟弟被换。
“嬷嬷，你拿了银票和嫁妆单子，有没有回去院中。”
“没有，老奴只是粗使嬷嬷，没有资格近前，加之夫人早早安排老奴不在场，把老奴给撇开。”
原来如此。
当晚打死的，都是在场之人，不管她们知道，还是不知道，都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