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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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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我军令,调左右镶营到城北驻防,监视流寇大营的动向,今夜他不交人,也得交人。”

“好!”素鸣衍拍了拍大腿,站起来叫好。

闯祸的十几人就藏在流寇俘虏营,苏盖文心里大恨,想不到自己对这般投诚的流寇如此优待,他们却给他闯下如此祸事。知道得罪了六殿下,谢罪还来不及,竟敢又派人从千贺武士营手里抢人,真是胆大包天了。

易非天见苏盖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暗叹:苏盖文这下次他跟石川华也恨上了,只当他与檀那明河联合起来一起讹他,他倒没有什么好担心,本就是敌人,恨就恨吧。

杀一半放一半?

迦南使团居住的馆子突然起了喧哗,数十人从正门涌出来,守在外面的兵卫都过来阻拦。易非天、石川华趁着后院外无人,翻过院墙,正要没入夜色之后,忽觉背后起了一阵波动,易非天扭头看出,只见岐伯凭空从一株巨柏后走出来,说道:“殿下正想邀两位公子到府上饮酒,赶巧两位公子出来了。”

“这是礼单,德罗巴在流寇大营中的势力不大,偏偏坐到火山口上,单这份礼单,就可知道这人还有几分明白。”尤溪在旁边说道。

“怎么可能?”青菱诧异得很,岐伯领着一百多名千贺武士出去拿人,尤溪又随后赶了过去,谁能从他们手里救人?

易非天大叫可惜:“我们错过一次良机了。”

就算低调行事,甘愿做一名傀儡,但是其他有野心的流寇头子,要想掌握流寇大营,必须要顶替他这个镇守将军的位置才行,德罗巴似乎看到日后的悲惨命运,他又不敢倒向苏盖文,这次被处死的三十四人中,牵涉最大的几家流寇势力,这些人联合起来,几乎占到流寇大营的大半人数。

“德罗巴?”素鸣衍看了看粗陋不堪的名刺,“流寇大营就要整编北上了,他怎么有这个闲工夫来见我?”

“你是说战俘营里的流寇与苏盖文有密约?”石川华问道。

尤溪笑了笑,说道:“德罗巴倒也有所求,他刚刚在外面喃喃自语,说什么他出身卑贱,连个姓氏也没有,却当上流寇大营的镇守将军,这位子一定是坐不稳的,殿下可赐他勋爵之位,德罗巴一下子由下民变成贵族,想必对殿下会十分感激。”

素鸣衍抓住采儿柔软无力的手,绝美的脸色雪一样白,没有一点血色,疼惜的说:“你起来做什么,快坐着。”又让袁护等人坐下,不要拘什么礼节,详细问过采儿被人捋走的情形。

易非天心里起疑,他与石川华送采儿回去之时,采儿只是受了一些惊吓,没受多大的委屈,此时应该恢复过来,怎么消息在别人的嘴里就变了味。他们被要求留在驿馆不得外出,外面还加派了兵卫,限制消息流入,他们只得胡乱猜测,易非天隐隐觉得檀那明河或许有别的阴谋,毕竟发生此事,羽嘉总督苏盖文的压力最大。又从守在门外的兵卫口中得知采儿的幼弟被子强人所伤,昏迷未醒,易非天记得他与石川华去见檀那明河时,没听人提起这事,心里愈发怀疑,终究没有更多的线供他研究,也不知道檀那明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德罗巴觉得自己当上镇守将军,应该去六殿下府上谢恩,但又怕人去了会被扣下,一直犹豫到听说六殿下要返回上唐,才仓促的递上名刺,要求拜见。

“羽嘉边防军司的军纪真败坏到当街强抢民女的地步,那还有什么值得我们担心的?若真是边防军司的武官犯事,哪里会搞出这么大动静,需要苏盖文调数千精锐到城北镇压?最关键的一点,谁能从千贺武士手中抢人?”

檀那明河到底没有为难使团的意思,易非天放下心来,安心随岐伯去见檀那明河,只当今夜真的找他喝酒。

素鸣衍哪有耐心去细看这几十名流寇的相貌,采儿也不敢去看这群穷凶极恶的匪人,易非天猜到檀那明河此举是离间苏盖文与流寇的关系,猜不透其中的微妙之处,也上前认真看了一遍,将出手劫持采儿的十一人指认出来。

“苏盖文捉十几个人,竟要调动数千精锐,你说羽嘉谁有这个能耐?”

“听说大营的防地是一处五里宽的河谷,虽然楚布河没完全断流,但是任你们在上游耕种,羽嘉城附近岂不是要断水了。”

易非天拉着石川华告辞离去,素鸣衍回到后院,采儿已无大碍,依着锦榻斜坐着,其父袁护及母亲坐在榻前,青菱站着,正义愤填膺的数落这十多个胆大包天的强人。

苏盖文怀疑自己此时进总督府都可能给控制起来,在事情没有搞清之前,在没有平复六殿下的怒火之前,苏盖文也不敢走进他的总督府。

素鸣衍又看了一眼礼单,将一个勋爵卖出这么好的价钱真是太值得了,连忙让人将德罗巴请进来。素鸣衍听尤溪说德罗巴善使双锤,原来是羽嘉境内的猎户,以为是个彪形大汉,想不到是个干瘦的中年人,眼睛闪着狡猾的光芒,与心中所想差距甚远,侧头看了尤溪一眼,却见他嘴角含着笑,原来是故意不说德罗巴的相貌。

若早知采儿安然无恙,苏盖文只会极力斡旋此事,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绝不会冒着兵变的危险调动数千精锐逼迫流寇交人。采儿真受了什么委屈,那也就罢了,那群犯事者也应有死的觉悟,谁让他们闯下无法弥补的祸,也怨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但是现在……

素鸣衍看着苏盖文,问道:“苏总督,这事发生你的治辖之下,你认为当如何处理?”

尤溪微笑着说:“捉住了,不过又给人抢走了。”

易非天看向易经玄,问道:“此时派人潜入战俘营,来不来得及?”

边防军司的武官在大街上强抢民女,不料却抢了羽嘉郡王的侍妾,这消息早就传遍全城,苏盖文找人查证此事,传闻与事实出入不大,千贺武士营本已经捉到人,却在进城前给另一伙人将人劫走。

素鸣衍领着采儿,在众侍卫的护卫下,出了府门,府门前的大街上黑黑的跪着数十名流寇,其中有最初劫持采儿十一人,有后来从侍卫营手里抢的人几十人,都让人拿绳子从后面绑住双手,跪在地上无法动弹。侍卫营、千贺武士营已奉命撤回附近,坐在两边。

素鸣衍心里十分得意,只要苏盖文与那两万流寇之间有间隙,苏盖文日后只会防备他们,却不会给他们实力增强的机会,事事限制他们,以确保他们无法对羽嘉边防军司的正规军形成威胁。而这两万流寇虽然编入边防军司,却不会再甘心听苏盖文调用,一旦觉察出苏盖文事事限制他们,只会生出更多更大的摩擦,属于自己的机会也就有来了。

“甘……”素鸣衍轻声读了出来,“甘·德罗巴,这个姓氏不错,这个名子也不错,远古时期,有个叫甘·德罗巴的下位神祗,不过教廷将其贬为邪神。”素鸣衍见德罗巴有些紧张,笑道,“你现在为镇守将军,说说今后有什么打算?”

采儿将事情经过重讲一下,婉转的强调自己没有给这伙人占什么便宜,见素鸣衍阴沉着脸不说话,心里又是担忧又是委屈,袁护坐不敢坐实,忐忑不安。

“哼,”素鸣衍冷冷哼了一声,骤然换了一个口气,“这是边防军司的事情,你需去对总督府说去,还有就是等到你真正掌握流寇大营的时候,再说裁撤的事情不迟。”

“不管如何,总要试一试。”易非天说道,“苏盖文调出数千精锐,逼迫流寇交人,这会儿一定还在僵持中,只要我们出面,给这群流寇一个可避难迦南的承诺,谁能保证这乱子不会捅到天?”

素鸣衍伸了伸懒腰,说道;“让采儿出来给易大哥、石大哥敬酒,要好好的谢谢他们的援救之恩。”

“你以前有什么困惑?”

“事情若败露?”

世人将这两万流寇编成一营兵马统称为流寇大营,只设一名镇守将军,德罗巴当上镇守将军,内心可没有一点高兴的地方,他知道以他麾下的势力,不足以让他来当流寇大营的镇守将军,但是苏盖文希望流寇大营内部多一些矛盾,才特意将德才并不兼备的他挑出来当镇守将军。

石京心里想:若不是六殿下的宠妾,你还会说这番话。

素鸣衍坐在琉璃灯前看书,见侍卫进来禀报岐伯果然将易非天、石川华请来了,对尤溪笑道:“我就说易非天不简单,一定能看透我们的把戏,走,出去陪他们喝酒去。”笑容里藏着几许落寞,“或许以后再没有一起喝酒的机会了。”

走入进总督府的那条大街,可以看见左右都被檀那明河的人控制住了,估计他将城外的人手都调进来了,灯柱、檐角等高处都让楼迦罗射手占据,看情形,总督府也在檀那明河的控制之内,易非天暗叹一声:檀那明河在羽嘉真的一点也没有顾忌啊!苏盖文哪里是他的对手,易氏无论如何最终都要面对这一强敌。

“这偏偏能解释我以前的困惑。”易非天微笑着说。

“能怎么办?必须今晚处理此事。”

尤溪朝素鸣衍说道:“确如殿下所想,那十几个强人都是从流寇战俘营偷偷溜进城的,穿的是边防军司的武官服。我赶过去,岐伯刚将他们截下,这时流寇战俘营也得到消息,见有千贺武士在,没敢公然抢人,我让侍卫营的人押送,进北城门时,被人劫走,还伤了好几名将士。”

今夜羽嘉城压抑得过头,易非天与石川华辞别素鸣衍,回到使团居住的驿馆,就被告之不得随意出去,紧接着又被苏盖文派来的人询问解救采儿一事的详情,从苏盖文派来的人的口中,易非天得知采儿卧床不起、闭口不言,似乎受了什么委屈。

“怎么不是?”

苏盖文无力的垂下头,知道这一切都是六殿下的圈套,采儿受辱是假的,六殿下的怒火自然也是假的,他只是要让那两万多流寇知道,苏盖文是为了讨好他六殿下才调动数千精锐向战俘营要人的。

……

德罗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旧羊皮纸,看情形有些年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卑职祖上原是羽嘉的平民,后来触律却被贬下民,这是祖上所传的族谱,卑职只想恢复祖上的姓氏就可以了。”

尤溪走后,素鸣衍说道:“本要留你们下来一起喝酒,遇到这样的事,怕坏了你们的兴致……”

既然授予勋爵之位,那接下来就要赐姓,素鸣衍微直背脊,问德罗巴:“镇守将军希望子女寇以怎样的姓氏?”

“倒没什么乱子,都怨岐伯无能,捉住的十几个人,又让人给抢走了,正满城的捉这些人,殿下的脾气大,难免搞得满城风雨。”

素鸣衍不理她,说道:“藏金领人占领隔壁的宅子,将总督府的人赶了出去,偏偏苏盖文还沉得住气,还不来见我。传出话去,明天我要将边防军司的军营一座座都翻过来。”

素鸣衍住的宅子,原是独立出总督府的一座宅子,东面就连着总督的内院。素鸣衍几年前就住这栋宅,这次自然也就住进来,俨然当成自己的私宅。隔壁的私宅空中,但是苏盖文心里有梗,回到羽嘉,也不住到总督府,免得早中晚都要到六殿下跟前请安,虽说他在羽嘉城里的私宅,城外的庄园无数,还是找了个借口,住进军营里。羽嘉城里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大的动静,就算他用棉被捂住耳朵,也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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