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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几日,再回小宅,三人的心内却是感慨良多。
这番他们回来,可说是十分的狼狈,先头带去的包袱,全被那原来的马车给不知带到了何处,三人满身的泥泞,回到家中时,才方知金窝银窝不如家中狗窝自在的道理。
“瞧瞧,我们在外头受这九死一生的考验,这院中的花草却是长的越发茂盛起来,想来之后我等定会否极泰来,交上些好运,来抚平我这几日的辛劳。”
夜里,孙三躺在躺椅上,正一手往自己嘴里塞着葡萄,一手摇着蒲扇,一边哼着小曲儿的享受着,屋子里,莎莎却是同江伊佳正说着体己话。
“我同他的缘分,也就到此了。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日子要过,既然道不同,何必还要勉强的两人都不高兴呢?”
微凉的茶水入口,让人打心眼里透出了股子清凉,夏日时短,这一段情缘,终是无疾而终了。
“你如今可是过了情关,又经历过生死的大人了,岳老爹不在你身边,我这个当阿姐的便做回主,在你今年生辰的时候好好在院子里摆上两桌,请的客,你做主,要什么礼,你尽管提便是,我能办得到的,一定给你办到。”
莎莎的眼里,满是对江伊佳的依赖,有这样好的阿姐和朋友在身边,相比这一路的千难万难,情关上的这点子苦味,又有什么可比拟的。
“我生辰那日,便要寻那好酒,同朋友们喝个痛快!”
“好哇,喝酒这样的好事,却是不叫我?”
外头,孙三的耳朵却是竖的起,一听说有好酒,便立刻跑进了屋来。
“好酒么自然是管够的,只是你这钱袋子却是要出出血,寻些好物件好玩意儿给我这妹子。”
孙三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一听说要掏老底,便是贼眉鼠眼的死样子。
“自家妹子开口,咱还能委屈了她去?不过,如今比起这事,你这手头怕是还有件急事要先处置了。”
莎莎不明所以,问道:“何事?”
孙三瞧着江伊佳,却是不怀好意的笑道:“还能有何事啊,她自己招来了个瘟神,却是扔在那老大夫的院中。”
江伊佳喝了口凉茶,面上,却是十足坦然。
曹沫此人,既是她们的保命符,却也是催命剑,有他在,除了官家,别的人都断不得他们的生死,可这事,若是真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上达天听,她们几人便也没了退路,故而,这曹沫的去留,却是成了个难题,有待江伊佳去解决。
“他么,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将他送到了个好去处,那里,自有人会看顾住他。”
江伊佳没有明说他的去处,可莎莎却是察觉出了不对。
“留他在世,却是个大祸患啊!”
是啊,这样的一个人,但凡让官家知晓她们的所为,定会发下海捕的文书,索拿她们的项上人头!
“前头去西湖岸边赏景时,我还只道他走失在那,是无心之举,可之后细细思量,却是如何都想不通一件事。”
“何事?”
“堂堂一国之君,心思缜密,行事雷厉,怎会偏偏在这曹沫的身上,作出如此失察之事?”
莎莎和孙三互瞧了一眼,仔细一想,确也是这么回事,他就是再无用,还能看不住个已疯癫了的曹沫?
思来想去,这事,只能有两个结果,其一,便是那曹沫自己出逃,躲在了西湖岸边。
至于这其二么,便更有些意思了,那便是官家自己有心将他放出来了。
“这事,若他是自己逃出来的,倒是说得通,可他这般的人物,怎的出逃后,都无人去寻啊?”
西湖岸边,又不是皇家禁院,每日进进出出的人,没有数万,也有数千,他们若有心寻他,哪有抓不到人的道理。
“可那人这般所为,也是让人瞧不明白啊?”
是啊,好不容易使了偷梁换柱的计谋才保下来的人,为何又要这样将他像条狗似的给扔出来了呢?
深宫大院这么多间,新都城内多少的隐蔽之地,明明都可让他悄无声息的安稳度过余生,可他,却偏落了个凄惨无依的下场。
“老大夫查验过他的身子,他这疯病,怕不是在大理寺受刑所致,倒像是受了什么外因的刺激,才变成了今日这副样子。”
“外因?”
这回,别说是莎莎和孙三了,连老大夫说起此事,也是十分诧异。
“按理说,他这样一个壮年的汉子,这身子本不该亏成了这样,你说他之前还在西湖岸边专做那采花窃蜜之事,属实是高看他了,就他这身子,要不是有这身功夫的底子,怕是连路都要走不稳当了。”
此话一出,却是让江伊佳都觉得匪夷所思。
曹沫自被她的迷药伤了内腑后,好歹也在汪伯彦府中休整了不少的日子,之后,金使之事事发,他又被临安府内的衙役抓捕,押送至大理寺受审送到诏狱,再到最后被处斩,这期间,他也不可能去做那寻花问柳的浪荡事,怎么偏就在被暗藏的日子,竟将身子给亏成了这样子。
“许是他被救回后,色心大起,日日淫欢所致?你看他如今已成了这般的疯样,看见阿姐都还恨不得黏上去呢。我每次看见他那双眼睛,真恨不得把它从那淫贼的眼窝子里给抠出来!”
江伊佳摇摇头,却是将老大夫的发现告诉了她们二人。
“这人啊,是纵欲无度,才变成了如今这副鬼模样,可他即便是色中饿鬼,也是晓得累,要休息的,可我观其梦中的言行,和平日里的举止,他变成今日这样,怕是受了逼迫,被人威逼所致。”
“哈?!”
饶是孙三这般在花街柳巷里混迹过日子的,也是头一回听说这男子因行欢淫之事被逼疯的。
“想当年在江洲,那象姑馆里多少迎来送往的小官,身娇病弱的,健壮魁梧的,确是少见似他这种疯魔成痴的。”
这会子便是连莎莎,都觉出了怪异来。
“他既是被做的假死,之后,不是被人看押在了城中的某处,便是被关在了宫中。那时候他才刚‘死’,正是风口浪尖之时,即便他是个色中饿鬼,那看押他的人便能由着他这般行事?若他那时被藏在了宫中,那他想要肆意妄为便更是难上加难啊!”
这事的奇,就奇在他居然是被逼至此,他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是不愿就范的那个。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了从前在狗庄里瞧见的一桩旧事。”
“什么旧事?”
孙三的神色肃穆,眼中,却是多了一抹的哀色,然后,他便向江伊佳和莎莎讲起了曾经在狗庄之中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