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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寒，答应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要轻举妄动，好吗？”
“嗯……”
林月寒心不在焉的回应着。
“你冷静点……寒。国子监那边已经同意给予赔偿了，我们……”
“国子监那边怎么说？”
“上议院的名额可以让给应天三个，还有给予那些同学们的巨额赔偿金……”
方安雅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月寒的脸色，继续补充道：“寒，这个名额方家一个也不要，都交给你支配，可以吗？对方真的已经很有诚意了……”
“这就是所谓的诚意？如果说赔偿了五枚[涅槃之羽]，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方安雅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涅槃之羽]，顾名思义，能够令人起死回生的至高宝物，相传是神兽[凤凰]的翎羽，共有九枚，现在唯一传世的那一枚在帝国宝库里。
“寒，你这说的……”
“安雅觉得我很过分，对吗？”
方安雅陷入了沉默。
“我不觉得。要么让他们起死回生，要么，允许帝国刑部进行调查，刑部处理不了，就直接三法司会审，要是三法司觉得棘手就直接九卿公决，如果普通官员需要回避的话就请宗人府出面，要是朝廷列位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我就只能去击登闻鼓了。”
“月寒，慎言！”
方安雅大惊。
击登闻鼓的都是什么人？
无不是怨愤凌天、求诉无门的布衣百姓，因为他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能够讨回公道了。
自从帝国肇建至今数千年，还从未有过贵族击鼓鸣冤。
别说贵族子弟，但凡是小有家资的中产阶级都不会考虑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因为实在是太过极端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一旦光脚的乞丐穿上了鞋子……
那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变多了。
“月寒你看，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商量的呢，你不满意他们的赔偿，咱们可以去谈嘛，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不谈怎么能行……”
“我只接受两个结果，我的战友复活，或者……调查背后的原因。”
“安雅，为什么会这样呢？帝国的未来没有死在异端的魔爪下，没有死在边关的岗位上，如果说他们牺牲在那种地方，我虽然伤心，但也会说一句何其壮哉。”
“因为他们死得其所。”
“可是现在呢？他们因为朝堂的阴谋而死，因为自己人的暗算而死，他们死不瞑目……”
“我做不了什么，能做到也就是……”
“给他们一个公道，让始作俑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方安雅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雅，你辛苦了，不过……”
“下次谈判，我就亲自去一趟国子监吧，如果他们给不了我满意的答案……”
“我也不介意给他们一个不满意的答案。”
“林月寒！”
没有回应身后的方安雅，林月寒阔步走出休息室。
关上门的少年微微叹息。
果然，我还是不习惯贵族的那一套规则啊。
无论谈吐多么优雅，举止多么得体，平时的为人处世多么圆滑……
一旦涉及到根本的原则性问题，林月寒就会重新变为那个边地的指挥官，那个执拗的少年。
按理说，见惯了鲜血与离别的人应该更为冷漠无情才是，可是林月寒是个意外。
他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不告而别。
少年定了定神，拨通了父亲的通讯。
“嗯老爹，是我。”
林月寒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事情就是这样，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小兔崽子还在那儿装什么呢？和老子还在这里打官腔，要帮忙就直说。”
对面传来老爹豪爽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叹息。
“哎，你爹我啊，没什么出息，也没什么志向，算是凭着祖辈的荫蔽谋了个差事。本来了，我和你妈都觉得，你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但既然儿子有想法，我这当爹的……也不能不支持不是？”
“我们林家虽然都说是不行了，但毕竟是上古六卿之一，底蕴还在，如果你需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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