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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叫人惊恐的一句话,江翌甚至未来得及作出反应。
握在手腕处的指骨白如皓玉,隔着一层袖口的薄薄布料,掌心的温热像是要往人骨髓里钻。
他在她手心放了一把花生。
锦裙的蓝盖住了男人的青色袖口,如丝如缕,青衫蒙了层雾,好似二人紧紧交握。
江翌下意识握了一把,掌心里还有一枚铜钱。
“铜钱?”
褚严清低低应了一声。
风起。
男人垂于青衫肩头的如墨发丝,便轻轻地扬起,那不染尘埃的矜贵便顺势显了出来。
想起往日见他都是束发戴冠的官服模样,漆黑如缎的发丝只用一白玉簪子限着,是会显得有些凌厉的。
今日像极了他曾经未及冠时的模样。
江翌出神的想,只是习惯使然,掌心握了握。
不知想到了什么,指尖一顿,抬眼便对上那双柔和的眸子。
“……同生?”
“同生。”他答。
风渐大。
虽说如今京中二人不合的说法流传已久,但先前的青梅竹马不算作假,实在是过于了解他,后者只是稍微一滞。
江翌朝他笑,意有所指。
“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啊。”
虽不论她话里有几句真情在,但总归褚严清闻言是笑着的,笑得生动矜持。
此间日落盛景,二人身影一前一后,好似一如往常。
直到身量极高的那道身影倏然滞住了,她便抬眸看他,看见他在离她一步之遥的梨树下站着。
倒是巧,长史府的庭院竟也种了梨树。
手心的铜钱硌得她掌心发疼,江翌问他,“你做什么。”
梨树已然结了果子,树上一片白纱,甚至轻易便可嗅到花枝的清香。
二人一步之遥,褚严清静静凝着她,蒙霭的眼眸逐渐清澈透亮起来,只见他勾唇笑,“想吃梨了,往年我都能吃到的。”
没有人敢在光亮里直撄其锋,二人心知肚明,江翌只是避开了他的视线。
庭边塘间水流潺潺晃荡,思绪横飞,却寻不到天光,江翌便转身走了。
只在池边寻了一块空地,将脚边宽大的裙摆收了收,倚栏坐下,在深秋的璀璨里看着远处长史一家笑闹。
偶有窸窣虫鸟之音,也在这秋日的颠倒时刻里被不断消失,或是带来一瞬的啼鸣而后经久不息。
起风了,乍闻万物吞声。
直到她阖眼,那道视线才轻轻落她身上。
今妄以风作言,不过日已西流。
绚烂无声,她不愿说,他便也不问,俩人间只是有些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这一声竟未盖住蝉鸣。
褚严清目光静静地停注在她身上,微启的唇角染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柔,“明日记得回家吃饭,长史请客。”
虽不知他为何说的是回家吃饭,但江翌应了他。
“好。”
褚严清长相是温润的,但一皱眉就显冷感,他眉骨很高,那双眼漆黑狭长,凌厉冷沉都在里头,他又偏生淡然随性,便像是蓄势待发的虎豹。
他一定会咬你,咬你脖颈,一击毙命,但不知道什么时候。
可矛盾的是他笑起来。
他发自内心地笑起来,那若有似无的锐利风流云散。
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