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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筠在说之前就想到了这一点，自然还准备了另一手，不过看来是用不上的。
她没有再试探什么，而是一张张读起来。
“第一份，来自班长郑帅。他写了：我不知道死亡是不是终点，如果有来生，有机会再做同学，希望你不要再轻易结束自己的性命，多给大家一点信任，有难题我们一起解决，有困境我们携手走过，我和其他同学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第二份，来自周蜜。她写了：周莉，如果你能看到我写的话，大概会生气。我不怕你生气，你要是能入梦就赶紧来。在梦里我也照样当着你的面这么说。命是你自己的，从楼上跳下来很爽吗？看着我们继续我们的人生，你一个孤魂野鬼是不是还想再自杀一次啊！你是不是傻呀！……不行了，想想就快气死了。这张纸也快写完了，我最后再跟你说一句，如果有下辈子，你长点心吧，还是这么蠢的话，我可能忍不住暴揍你一顿。”
……
“第十五份，来自王雪。她写了：对不起，听了你的死讯，我连你的遗体都不敢去看。我就是这么懦弱胆小。我不止一次想起往日的情景，我们的处境有几分相似，如果说谁能理解你，我该排在前列。可是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你会走这么极端的路，当初我要是多关注你一下，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了？有人说世界上是有鬼魂的。恐怖片里的鬼是很恐怖的，但我相信你还是那个你。等你头七的时候，如果还认我这个朋友，就回来看看我好吗？”
……
“第二十一份，来自周媛，她写了：一年多的舍友，虽然不是特别亲近，但比起其他同学，关系是最近的。那天我听到了你的哭泣，早知如此，我该多问一句，或许能够打消你的想法。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世界上从没有后悔药。下一次，祝愿你能遇到爱你的家庭，友善的同学，知心的朋友，以及美好的爱情。”
……
“最后两份，来自孙尚和李道。”华胥筠和和尚顶替了他们的身份，自然该尽最后一份心。
她不知道原本的李道会怎么写这段话，也没有必要去模仿李道的性格。真实的李道肯定没有倡议大家去做这些事，可以说人设其实已经崩过了，也不在乎再崩一次。
“孙尚写了：我不懂女生，写不出贴心的话，只能祝愿你来生一切都好。”
读起这个的时候，孙尚脸上带着慈悲样，手指还微动，似乎那里有佛珠转动。
华胥筠离得近，隐约听到了他口中诵读的经文，想来是往生经。
轮到自己，她也没有一丝羞涩，大方道：“李道写了：世界上有很多坎坷，人生百年，有谁能不经历呢？度过了，便是海阔天空。别人的看法没有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百年的时间，你才走了十七年，不到五分之一。未来的精彩，世界的广阔，人生的美好，好好领略，才不辜负。等到将来白发苍苍，再回首，不过一笑。”
通讯的这一端，很长时间都是静悄悄的，只有直播间的弹幕不断刷着。
[阿拉斯加犬]：我都要哭出来了！
[我是一只爱美的金毛]：我可能要改名字叫一只泪点低的金毛了。
[热情的萨摩耶]：要珍惜现在的生活啊。
[咸鱼咸鱼]：人都死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摸摸周莉小姐姐。
[资深剑客]：为周莉小姑娘祈愿！希望她下辈子平平安安。
[爱笑的女孩]：为周莉小妹妹祈愿！希望她下辈子开开心心。
[阳阳最美]：为周莉小祖宗祈愿！希望她下辈子万事如意。
[萌新]：为周莉小姐姐祈愿！希望她下辈子有爱她的家人。
[爱笑的女孩]：楼上注意队形！
鬼周莉沐浴在金色的日光下，一动不动。
直到华胥筠读完最后一份，鬼周莉突然哭出来，话语断断续续，但仍能听清她想表达什么，“是……我……傻了……呜……再……也不会了……”
良久后，她擦擦眼角的泪，声音有些哑，“谢谢，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不会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绝望，还有许多美好等着我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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