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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的春日, 茶山村家家户户不管男女老少,都背着竹筐出来采茶。漫山遍野的翠青茶香,浸染了春日晴空。
许诺在英国留学, 复活节假期间回国, 和同学去茶山旅游,同时也为他们的研究项目做实地考察。
季临和许愿也在,那时许愿还没冒名顶替她,许诺和季临依然是无话不谈的笔友。
茶山村地处偏僻,那时导航也没那么发达, 山村特地派人来接机。
向导是个中年男人,带着个十几岁的男生, 叫小茶。
他们的脸包括露出来的皮肤都黑黑的,像个没洗干净的脏脏包, 头发也有些油, 可见茶山村的生活条件有多差。
小茶替他们把行李扛到车上,然后抱着包坐在一边。
厚长的刘海遮着脸,表情是这个年龄很少见到的木讷呆滞。他沉默寡言,偶尔和向导搭句方言, 存在感很低,一车比他大几岁的大学生都显得比他更青春活力。
许诺晕车严重,但是不敢表现出来, 只是拼命咬唇忍着,心中后悔来这个鬼地方。
小茶目光移向她,看了她一会, 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晕车贴,默默递给她。
许诺正闭眼忍着那汹涌的不适感,忽然感觉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袖。
“谢谢。”许诺感激地收下, 没想到一张口却忍不住呕吐起来。
一瞬间,许诺脑子吓得一片空白。车程还有很久,她要是吐在车上……不敢想象!
然而,一个塑料袋及时地接住了。许诺捧着袋子,顾不上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吐出来舒服多了。
她吐完之后满眼是泪,小茶拿过袋子,又递给她一瓶冰水。少年的手粗糙黑厚,满是沟壑,指缝里还有淤积的黑色脏污。
许诺接过喝了几口水,喘了一会,才想起看一眼小茶。
他依旧抱着包,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
许诺细看才发现,这孩子脸型和五官出乎意料地端正耐看。
“谢谢。”她有些尴尬地低声说。
小茶的头向她这边转了转,还是没看她,仿佛这就是他的回应方式了。
……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小茶开始给他们介绍一些注意事项。正处于变声期的嗓音有点嘶哑,夹杂着口音,语气也不怎么讨喜。
没人愿意听,小茶也不在意,像走过场一样。
到了茶山村唯一一家小民宿,房间在二楼,小茶把他们的行李拉进房间,少爷小姐们摩拳擦掌跑出去玩了。
许诺还有点晕,只想躺在床上休息。还没躺一会,敲门声响了。
她开门,又是那个叫小茶的少年。
他端着一杯浅褐色的饮料递给她,什么也不说。
“给我的?”许诺愣住,不懂他的意思,“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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