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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太无话可说, 便出去了。
顾幼书锁上门，听到身后柜门打开，叶霖庭走了出来。
“为什么没有直说解除婚约？”他声音听不出情绪。
顾幼书没看他, 依旧去写作业。
“又不是我说了就有用, 周家不会放过我父亲留给我的保险。”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顾幼书从梦里知道，叶霖庭一直知道此事，刚开始甚至有分一杯羹的打算。
他们的感情本就是这些利益角逐中的意外，最终也因此而毁灭。
“你知道吧？”顾幼书怕他装傻，于是抢先问他。
过了一会, 叶霖庭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是属于我的遗产，我知道才是理所当然, 没必要解释吧？”她忍不住话里带了些刺。
叶霖庭深吸了一口气，半蹲在她面前, 理了许久的思绪才道：“对不起, 我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你……解除婚约，我带你回家。”
叶霖庭凝视她的双眼，语气坚决。
可顾幼书不看他，依旧垂着头, 在灯下显得那样渺远，让他心慌。
相似的话，梦里的叶霖庭也对她说过。
顾幼书叹了口气, 半晌沉着声道：“是周家害死了我爹娘，你知道吗？”
梦里周家蒙骗了她，让她以为罪魁祸首是叶霖庭。顾幼书一直忍着, 挑拨他和周家的关系，让他们自相残杀，直到最后才解开误会。
可那时叶霖庭已经救不回来了。
现在即使顾幼书知道真相, 这也依然是她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她为什么没早点梦到那个梦呢？这样也许就能避开悲剧，爹娘就不会死了。
叶霖庭没想到她连这件事也知道。
“顾家倒下是件大事，我见周家急着履行婚约，觉得不对，就去查了查。”
顾幼书接过他的话道：“然后顺水推舟，促成我和周家的婚事。”
叶霖庭张口欲言，却压下了，也不再辩解什么，只是问：“你怪我吗？”
顾幼书一闭眼，就看到他浑身是弹孔和鲜血倒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对不起。”梦中的声音和现实重叠。
叶霖庭没开口的话，在梦里疯狂地向她解释过：
“我原本想的是，嫁给周家，你能和他们共享荣华富贵，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只是我没有想到……”
小时候的情分，他一直记着。只是那时，顾幼书已经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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