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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出来踏青似的。
到了坟墓前，顾幼书倒了两杯酒递给他。
叶霖庭看着酒杯，没有接过。
“怕我下毒？”顾幼书问。
叶霖庭失笑摇头，“不是，只是不想喝。”
顾幼书也没逼他，洒了一杯在坟前，剩下一杯正要仰头饮掉，又被他拦下来。
“幼书，”叶霖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她的名字，却还是和记忆中的语气一样温柔，顾幼书有些怔忡。
“如果有下辈子，你还会这么恨我吗？”
下辈子，多虚无缥缈的一个词，活完这一生已经够累了。
顾幼书眺望着雾海苍茫的远方，然后转头看着他，语气轻得如山上稀薄的云气。
“下辈子，我不想再遇见你们任何一个人。”
叶霖庭静静注视着她，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那样也好。”他忽然抬手，取下顾幼书腰间藏着的白色手/枪。
这还是他送给她防身的，小巧又好看，像个无害的玩具。
叶霖庭低头拨了拨弹匣，像是怕一枪打不中似的，她全都装满了。
叶霖庭熟练地上膛，然后把枪放到她手里。
整个过程很快，顾幼书都没反应过来，自始至终，枪口都对着他自己。
“你想要我的命，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说一声就行了。”
叶霖庭握着她的手，枪口直抵着他的胸膛，顾幼书能感觉到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
手克制不住地颤抖，顾幼书拼命想冷静下来，叶霖庭的命就这样悬在她指尖，一个不慎就可能走火杀了他。
“你觉得我不敢吗？”顾幼书恨恨盯着他，觉得他在挑衅。
一出声她才发现自己哭了，真可怜，难道还舍不得他吗？
“你一直很勇敢。”叶霖庭笑着，顾幼书一瞬间好像回到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他总是这么温和地对她微笑，仿佛什么都能给她。
“对不起，我还是没照顾好你。我死了就够了，你要好好活着。”
叶霖庭俯身，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将顾幼书拉入怀中，然后啪嗒一声，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