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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 这根本不是什么故事书。
里面全是彩铅画或者素描，一个字都没有。
每张都是她——或者说是安琳。
温远用笔代替了相机，把她每一个神态动作都刻画得细腻生动。无论场景季节怎么变换, 人物永远只有一个安琳。
就好像他的世界里, 只有她。
记忆深处的冰川开始解冻。
尹真真一张一张地仔细翻阅，大概是按时间排序的，纸张从旧到新，能看出来他的笔触从生涩到熟稔。
画册最后的夹页里有一张照片，是医院医护人员的集体照。
尹真真很快在几十个人里找到了安琳, 她站在第一排最右，个子并不矮, 穿着护士装，笑容温柔甜美。
不知道是不是凑巧, 温远就站在安琳身后, 微微低着头，下半张脸没什么表情，镜片反射着日光，看不清他的眼睛, 但尹真真总觉得他是在看安琳。
“喂，你还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尹真真在群里说。
【不拿琳琳做实验】:“解释什么？”
“你后来研发出疫苗了吗？你可以直接把配方告诉我。”
等用疫苗让世界恢复原状，这个世界应该就结束了吧。
【不拿琳琳做实验】:“不可能, 我正在想，要怎么把你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他说这话时带着一种微末的阴森寒意，让尹真真由衷地毛骨悚然。
她抱着画册关灯睡觉, 祈祷能做个好梦。
【不拿琳琳做实验】:“梦是神经元的紊乱活动，你的神经元都死了。就算做梦，也只能梦到我想让你梦到的东西。”
尹真真:……
她反手就把群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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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远跟母亲跋山涉水来到彼得市的那一天, 天色阴阴的。
狭长的轨道在晨雾中蜿蜒，冰冷而寥廓，老旧的蒸汽电车慢吞吞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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