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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审讯过后，姜笙心乱如麻，算算时日差不多，勒起袖子给自己注射了一管大脑激素。
“要不要休息？”
赵丽法恰好路过，看他在给自己打针，如果过来问下。
“不用。”
“有没有想说的？”
“不知道。”
“那就是没有了。”
“嗯。”
赵丽法一扬头，肯定的模样，说道：“张未铭完了。”
姜笙沉默，问她：“不是说贿赂和逃税吗，怎么还有黑社会和人命？”
“原来上面有人压着，现在压不住了呗。”
“……”
“你好像对这些一点都不关心？”
“关心啊，所以呢？”
“走吧，带你去看下你媳妇！”
姜笙脑门一黑，无意识的跟着她往楼上去。
“过去吧，在201室。”
姜笙走到门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进去。
隔着门上的小窗户，看到里面抱着双膝低头啜泣的女人，再回头看赵丽法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打开门，站到张曦文对面，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坐在她身旁，保持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曦文抬头，流着泪的眼睛却显得很平静。
“你怎么来了？”
姜笙没说话，只是把兜里的结婚证掏出来，指了指上面的两个人，又收起来。
“嗯？”
“到现在，你还是我媳妇。”
“那是我连累你了。”
姜笙一笑，却没有试图安慰她，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坚强。
此时，在三楼的大型会议室，关于大地集团的后续问题正在讨论当中。
“省里的意见，这件事社会影响极大，一定要依法处理！”
“关于嫌疑人张未铭多年来不法经营的事实已经清楚，很快就会有判决，但大地集团一向是我市支柱产业，如果就此倒下，未免可惜了。”
“是不是可以政府托管？”
“政府托管倒是可以，就怕弄得人心惶惶。”
“他有个女儿可以继承大地集团。”
“这样最好。”
“在这里我有一点要说，大地集团的法定代表人，在两个月前有过变更，一直到现在，她的所有人都是一个名为姜笙的人。”
“姜笙是谁？”
“据说是张未铭的女婿。”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姜笙95年生，出身农民家庭，16年hb大学肄业，在明谷两年，因病离开，之后居无定所，两个月前突然出现，并成为张未铭的女婿。”
“这个人小赵比较熟悉。”
负责记录会议内容的张赵丽法连忙站起来。
“关于姜笙的情况，我这边有详细资料。”
“说说看。”
“两个月前，张未铭为了逃脱制裁，假手民政局原副局长制造一份婚姻证明，让姜笙以女婿的身份成为大地集团法人，担下逃税和贿赂的罪名。”
“但姜笙本身患有严重的慢性疾病，医学上称为bs，这种病不会直接影响人的生命和精神，只是每天要承受巨大的痛苦且行动受限，法院考虑到这个情况当庭释放了他。”
“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我吗？”
“嗯，你直说就是，没关系的。”
“他在候审期间，跟我借过各种法学书籍，包括民法、商法、刑法、经济法等，我以为他只是随便看看，没想到他全部记住了。”
“全部记住？”
“没错，像复印机一样。”
“你继续说。”
“他的自律能力极强，一般bs患者，会因为每天不间断的痛苦而丧失生活下去的勇气，或者因为无法坚持锻炼造成身体畸形，但他保持的很好，甚至，乐在其中。”
“乐在其中？”
“是的，像故意的。”
赵丽法的判断让她旁边的李叔脸色一紧，连忙问道：“医院的详细检查结果有没有核实？”
万一姜笙是装病，那他们可就丢大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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