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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博古架上的古董,有八成左右,来自姬朝奉的古董商行。
“想必也无需我多做介绍,姬掌柜大家也都认识,他是大朝奉,在古董鉴定方面,他说是假,就没人敢说真,我这评价各位也都认可吧。”
顾景琛目光随着声调收尾,环视在座的各位,有人点头认同,有人虽没任何动作,但脸上神情已然是赞成。
“好,那就有请姬掌柜,为我们鉴别下,桌上这些瓷器的真假。”
姬掌柜走到桌前,也没过多的细看,仅在瓷器上过了一眼,便转过身,面朝众人,指向包袱旁边的两件瓷器,“这几件瓷器中,这两件珐琅彩瓷器与清五彩锦鸡观音瓶为真品,修复好的三件瓷器均为高仿。”
随即手指移到布包旁,三个完整的瓷器,“这三个是仿品,出自小徒之手。”
年轻男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赵顺催得急,我熬了一个通宵才好不容易赶出来。”
顾景琛朝姬掌柜抱拳,“多谢,姬掌柜且先落座旁听。”
随即,他又道:
“荷儿,你来说说前日在东院正厅里,发生的事。”
“是,二爷!”荷儿施了一礼,接着道:
“前日午后,趁着大夫人在房里休息,李妈安排我们进屋打扫卫生,我负责正厅,没多久,李妈便带着二少奶奶进来,让她在厅里等,叮嘱完就出去了。”
“二少奶奶等了一会儿,去了木架那边,我在坐椅这头打扫,擦完方桌上的一个瓷罐后,我发现瓷罐没放平,当时也没做它想,以为本就是如此放置的,哪知一转身,腿侧碰到一下桌角,桌子未动摇,瓷罐却摔到了地上。”
“李妈听到声音进来,先是从方桌上拿起一块木塞,快速放进衣兜,她背对二少奶奶给我做暗示,让我指认是二少奶奶摔碎的瓷罐。”
“我来督军府做事,是李妈介绍来得,我们这些人的工钱,都是由她从账房统一领出,过手再发放给我们,谁要不听话,就会被扣工钱,我们只能听从于她。”
“后来,李妈不容二少奶奶争辩,把她带去了后院,前院到后院都有下人在打扫卫生,大家都可以作证。”
“你说只摔碎了一个,怎么碎片里又多出两个来,另外还有书房里摔碎的那个,碎片在哪里?”纪探长抢在顾景琛之前,问出疑问。
“我在打扫地上的瓷罐碎片时,李妈一人从后院回到正厅,从架子上拿起两件瓷器,扔到碎片堆里,吩咐我将它们一起打碎,至于书房里的瓷器碎片,我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荷儿话音刚落,顾谦程出了声,“在我那里,我让李妈收集起来,好改日送到姬掌柜那里修复。”
“看来,事情也有了些眉目,我来为诸位捋一捋这来龙去脉。”顾景琛朗声道。
“首先李妈趁着大夫人午休,把我夫人叫去东院,让她在正厅里等候,方桌上的瓷罐,被李妈事先在罐底放置了一块木塞,使其倾斜不平,不管是谁经过,只要不小心碰到方桌,瓷罐都会摔到地上。”
“只要我夫人在场,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可以把屎盆子扣到她头上,只因她是傻子,说什么都无人会信。”
“想必书房里的古董,比正厅里的更值钱,李妈是惦记已久,不管我夫人在书房里有没有摔碎瓷器,里面的瓷器都必将会少两件。”
“李妈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做这些,我想事情来到这里,大家心里已有了答案,那就是摔碎得瓷器都是假的,纸包不住火,她怕东窗事发收不了场,以此手段来嫁祸给我夫人,好让我们做冤大头把钱赔了。”
“这样一来,真的被她换出去卖成钱,进了自己口袋,假的由我赔了钱,而大夫人得了高出市场价几倍的赔款,也不会再追究瓷器的真假。”
“好好好。”顾景琛拍着手掌自嘲,“好一个瞒天过海,偷天换日之妙计,李妈,我本以为你只是一介,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农妇,却不知你竟也藏了一颗七巧玲珑心,我顾景琛不得不向你道声佩服。”
言毕,转身扫视顾谦程与何氏,语气戏谑,“大姨娘与大哥一定还不知道东院的那些古董,早已被李妈换走了六之七八吧,等这里的事一完,可以请姬掌柜去东院帮忙给瞧瞧。”
“不对呀,你说李妈换走了那些真古董,她天天都在府里陪着我,就算出一趟府,大门口的府兵也会检查,她住得下人房虽为单间,也藏不下那么多东西呀。”何氏提出质疑。
顾景琛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顾梓杨,“我的话已说完,接下来的事就请四少帅作主吧。”然后回到座位坐下。
“咳咳!”顾梓杨干咳两声,缓解紧张,这样的家庭会议他是第一次主持,更何况还有自带威压气场的顾景琛在场。
“昨夜,我带着巡逻兵正常巡夜,路过督军府后巷,发现一人怀里抱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从小门出来,见到我们,神色慌张,目光躲闪,于是抓住他,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是这两件瓷器。”顾梓杨说完,指向两件真品,又转头看向府兵队长。
后者点头,接着继续说下去,“昨晚我们也是正在巡夜,在后院路口遇上李妈,她怀里抱着一个黑布包,见到我们时,神色显慌张,因为时辰已至子时下旬,便上前拿过布包打开,里面是这三件瓷器。”府兵队长手指布包旁的三件。
顾梓杨接过话头,“经过我们的连夜审讯,才知李妈盗走真品瓷器,半夜交给她表弟,沈家的下人赵顺带出督军府,然后转卖给典当行进行销赃。”
“为了不被主家发现,赵顺就找到姬老板做出仿品,交给李妈放回博古架,好以此达到偷梁换柱的目的。”
旁听的姬老板从椅子上站起来,“行内人都知道,做古董买卖,从来都是只认货不认人,更不会问来处,赵顺也算是典当行的老主顾,他人也痛快,从不斤斤计较,给钱就行。”
“典当行收来的器件,不太好卖的,才在自家的商行里摆柜销售,多数都是亲自联系买家,隔日卖出,让资金能快速回流。”
“有一次我去巡铺子,发现一件瓷器正是督军府的大夫人,两年前从我手中买走的,当时她对这件瓷器很是喜欢,细问之下,才从典当铺的掌柜口中得知,拿这件瓷器前来典当的不是大夫人,而是赵顺,还说近一年来,他隔三岔五就会拿物件来典当。”
“赵顺是沈家的下人,曾随同沈老爷去我商行坐过,所以知道,但他却拿来督军府的瓷器典当,事已至此,也不便再深究下去,只是每次把他典当的物件做好记录。”
“赵顺找我做仿品,也有好几年的时间,生意上门,没有不接的道理,因此,我也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顾梓杨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姬老板重新落座。
“李妈,赵顺说你陷害他,卖的钱全都给了你家里,你可认罪?”顾梓杨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