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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来想办法。”顾谦程被云烟哭得心烦,匆匆说完,便传来离去的脚步声,接着云烟的哭声也渐远。
想不到顾谦程与云烟竟然还有私生子,这倒是让顾景琛与沈芊芊挺感意外的,不过眼下的情况,还是要尽早离开此地为宜。
顾惜之已跟着两人的位置,挪移到这一头,他在这样叫嚷下去,定会把上面的人引来。
顾景琛让沈芊芊站在原地,他就着黑去出口的石壁缝隙里找钥匙。
很快,他回了来,打开铁栅栏的门。
“呵呵,媳妇儿,我来了。”顾惜之说完就要迈出门口,顾景琛在他身后,手起掌落,顾惜之肥胖的身子如一个空麻袋,失去支撑,滑落到地,瘫成一团烂泥。
顾景琛拽着他双脚,费力地拖到角落,这才让沈芊芊也进入铁栅栏内,从里伸出手,将铁门重新锁好,手臂伸出栅栏,把钥匙扔往出口。
做好这一切,他走到台灯下方,伸长手臂,双掌捧着墙壁上的台灯底座,带上力朝一边缓缓地旋转,听到轻微的“咔嗒”一声,再将底坐回旋,接着,“吱呀”声响,角落的墙壁上出现洞口,黑漆漆的不知通往何处。
地下室出口的外面,一名男子骂骂咧咧的说话声由远而近,“大半夜的,鬼嚎什么嚎,你一个傻子还要啥女人,我还想要嘞,这督军府也是,养这傻子还不如养头猪,猪长大肥了还能吃,傻子只会折腾人。”
自说自话间已走到出口,开了石门,打了个哈欠,“老子还在做美梦,外面就开始闹腾,让起来搜毛贼,这才刚一躺下,又轮到你了。”
顾景琛与沈芊芊已进入暗门,在石门即将要合拢关上的那一刻,男子诧异的声音响起,“咦,钥匙呢,我明明放在了这里”
暗道里,顾景琛带着沈芊芊,一前一后,就着微弱的灯光走向前方,两人的掌心握着掌心,十指交扣,相同的场景与动作,让沈芊芊感到久违的熟悉,走在前面的背影,与面具人的身型身高一样。
“你回来带我离开了么?”恍神之间,沈芊芊想起面具人离开前说过的话。
“什么?”顾景琛没听清,回头看来。
没有戴面具,是顾景琛,沈芊芊回过神,心慌意乱,垂下眼帘躲避,嗫嚅着,“没,没什么?”
顾景琛没有在意,柔声问道,“身体好些了吗,刚才怎么吐得那么厉害,回去让行远来给你瞧瞧。”
“好了,现在没事了。”接着沈芊芊岔开话题,“这时通往哪里,感觉我们已走了好久。”
顾景琛回过头,放眼黑暗里的前方,“不知道,我没走过,只知府里有条逃生地道,督军府在古时,是一个大财主的府邸宅院,到了清未他家开始衰败,修建督军府时就只剩澜香院的三间破房,那口井与地窖。”
“爹让人把破房推了重建,保留下了那口井与地窖,后来井被弃用成了枯井,我小时候胆子大,好奇心重,又喜欢研究兵法机关这些,就独自下到井里探险,想着古人会把机关设在墙上,就试着一点点去寻找,结果还真被我找到了。”
“我把这事告诉爹,他说这定是财主家为防匪患而建,让我不要再给任何人提及,说到了危机关头,还能救一家老小的性命。”
”后来,我离家去拜师学艺,就再也没来过,直到那晚你被关柴房,才知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顾惜之,因天生就染上毒瘾,被父亲送进这处地窖,他之所以纳云烟为三夫人,就是要她照顾惜之。”
“他也是个可怜之人,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了重新去投胎。”
顾景琛悠悠地叹口气,“可不是么,但他毕竟也姓顾,爹纵然杀敌无数,也无法对自己的亲生骨血动手,我猜这也许是他宁愿在驻地,也不回府的原因。”
二人说话间,已来到地道的尽头,出来是城外的一处破庙。
回到少帅府,纪探长与竹心早已夜探回来,他俩一无所获。
顾景琛吩咐竹心赶去督军府外,通知古副官把人都撤回来。
他与沈芊芊洗漱完,换下夜行衣,去了书房,沈芊芊拿出荼蘼鸢干花碎的纸包,三人商量起接下来的引蛇出洞
接下来的日子,顾景琛变得很忙,沈芊芊也没闲着,推了夜上海的钢琴授课,去了公司帮忙。
梦伶与阿宝已开始登台表演,夜上海的热闹非凡的场景,又恢复到了以前。
引蛇出洞的前提是要顾谦程狗急跳墙,自乱阵脚,让他失去与倭寇联手的资本。
其实收购顾家的产业,顾景琛还在装瘫时,就已着手布局,被顾谦程卖掉的纪氏产业,何氏卖掉的古董字画,均已被顾景琛暗中操控买走。
这一日,沈芊芊刚吃一口早餐,就又有些反胃,叶妈有事回了老家,竹心与翠儿都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只有沈芊芊自己觉察到了异样。
顾景琛一个大老爷们儿就更没经验,只当她身体有恙,轻拍她后背顺气,说道:
“让古诚开车,先送你与竹心去医院,找行远给瞧瞧,你这身子以前都好好的,怎么最近突然就病了,我要赶去西洋大街与人谈事,不能陪你一同前去,完事后你们直接回公司,我自己叫辆黄包车回来。”
“好,你注意安全。”沈芊芊也想去趟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仁心医院。
古副官在车上等,竹心陪着沈芊芊进去,她没有去找冷行远,而是直接去了妇产科。
与沈芊芊自己猜想得没错,已有身孕,竹心很高兴,说回去后要把这个好喜讯告诉少帅。
“竹心,这件事能不能先瞒着,谁也别说,若二爷问起,就说是胃子着凉。”
沈芊芊心里清楚,这个孩子与顾景琛没任何关系,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在督军府西院两人是分床睡,住进少帅府,也是一人睡床一人睡沙发。
面具人自在阁楼上,与沈芊芊分开后,再也没出现过,一点消息也无。
这个孩子是沈芊芊对面具人的唯一念想,潜意识里,她想留下,但是留下,让顾景琛当便宜爹,养别人的孩子,这样的事连沈芊芊自己都无法接受,更别说是顾景琛。
竹心不知夫人为何要把这么好的事,瞒着少帅,但她还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