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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密集的枪声中绝尘离去,杀手们以最快速度,跳上路边的三辆敞篷皮卡车,朝吉普车逃走的方向追去。
西洋大街的路口。
纪探长随着一群警察赶来,疏散人群,来到咖啡馆了解情况。
顾梓杨也带着城防军赶了过来,不过他是坐在车后排,抚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强打起精神主持大局。
昨晚杨百万请客,他也收到了邀请,本不想参加,但又顾虑到杨百万是军需赞助商,他做为少帅,不得不前去应酬。
去后,杨百万及一众客人,对他好是一阵溜须拍马的夸赞,让他心花怒放,飘飘然的同时觉得理所应当,对每一位前来敬酒的客人来者不拒,酒量本就不行,没多久便醉得不省人事,副官把他带回了城防军营。
竹心前来通知他顾少帅有危险,根本喊他不醒,最后一盆冷水泼去,才让他苏醒过来。
一切交由副官安排,也没做什么准备,以为只是几个地痞小混混找麻烦,急匆匆地只带了一队人马赶了过来。
西洋大街,除了看热闹的人群,以及咖啡馆外面的人行道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哪里还有枪声,杀手及顾景琛。
顾梓杨这个样子,根本没法下车,副官带着人,把整条街道给封锁了起来。
郭彤娅在车里,看见警车与顾梓杨的车开进街道,正意外昨晚他都醉成了那样,今日还能赶来。
副驾车门被人拉开,这次行动的组长猫腰坐进车里。
“得手了么?”王副官问道。
“坐车逃了,一部分人开车去追了,剩下的化整为零,已隐进人群。”
“什么,坐车?没有车子进去呀,他难道早已准备?”
“不知道,开吉普车救人的是名女子。”
王副官大感意外,他们的车子一直停在这个路口,前方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热闹的人,要有汽车进去,必会惊散人群,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只有一种可能,车子本身就停在西洋大街的路边,可那女子又是谁,难道是沈芊芊,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大城市里会开车的女子都没见几人,更何况是在榆城这种小地方。
王副官是在心里所想,坐在后排竖起耳朵听的郭彤娅,直接问了出来,“开车的女子是谁,是不是沈芊芊。”
组长摇摇头,“不知道,没看清,车子开得太快,一晃就过去了。”
王副官启动车子,看着后视镜开始倒车,“警察与城防都到了,我们不能被发现,先回去等消息,通知剩下的兄弟,速速离开返回北城。”
郭彤娅也不相信开车的女子,会是沈芊芊,“我都不会,她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竹心赶到埔港码头,古副官正被一群工人围着脱不开身,众人要求加工钱。
她飞身上到一个大货柜上面,鼓劲高喝,“好,我代表二爷应了你们的要求,具体加多少,得二爷来定夺,想要继续留下干活的,就回去做事,不想的可以即刻去结清工钱走人。”
工人们闻言,立即停止喧哗,绝大多数开始散开,回去做事。
“不行,今日非要给我们一个明确,涨多少,不然,我们就继续罢工。”
剩下的十来人中,有名五大三粗的糙汉,见闹事的工人已散去一大半,心有不甘,不依不饶地怂恿其他人,“兄弟们,你们说是与不是。”
竹心站得高,瞧得分明,这十几人中,有七八人脸露难色,并不十分情愿继续闹事。
刚飞下货柜,古副官把她拉到一旁,远离人群,“竹心,这样的承诺,你怎么能代表二爷乱许呢,他们的工钱才刚调了一次,已经够高的了。”
“你没看出来是有人在故意聚众闹事吗?”竹心转动眼珠示意。
“一来就看出来了,那个糙汉闹得最凶。”古副官点头。
“二爷出事了,夫人让我来通知你带人赶去西洋大街,她自己先赶了过去,我还要去通知城防,这里你自己处理了。”竹心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古副官招手把总管事叫到跟前,两人耳语一番,总管事便转身离开。
随后,古副官重新回到众人面前,“对于大家的合理要求,我个人表示非常支持,但加多少,怎么加,我要先收集每个人的想法,这样才好替大家向二爷转告。”
“但每人来码头做工的年限有长有短,负责的活计有轻有重,不可能按统一标准,所以需要与各位逐一沟通,并记录下来呈报给二爷拍板。”
他顿了顿,继续道:“大家是否认同我这个说法。”
糙汉一见这样,事情再难闹起来,也没了主意,瞥眼扫视身边几人。
“赞成,我们同意,现在不好找活干,二爷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其他的几人举臂高呼。
古副官点点头,“好,你们几人跟我来。”然后,凛眉逼视糙汉,“你们几个若不愿意,可以让账房把工资结了,另外每人再多给两块银元,当做车马费,二爷名下的产业,也将永不录用你们,请好自为之。”
说完带着其他几人,走进前方的办公室,关上了房门。
古副官现在是心急如焚,巴不得马上离开,赶往西洋大街,也就不与几人客套,直入主题,“说吧,他给了你们每人多少钱,让带头鼓动大家闹事。”
几人一听事情败露,哪里还敢想着加工钱的事,本就风雨飘摇的执念一下子坍塌,膝盖一软,跪到地上,连声告饶,
“掌柜,千万别开除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若不是家里实在太困难,也不会为那十个铜板,做出这种事。”
“二爷对我们已是很不错了,工钱从未拖欠过,前不久才刚上调过工钱,是我们昧着良心做了这等错事。”有人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古副官从衣兜里掏出几个银元,“好了,我相信你们的话,好好做事,二爷定不会亏了一众劳苦兄弟,这是我个人的钱,每人一块银元,跨出这个门后,口风要严实,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起来领了钱,都回去好好做事。”
“是是是,感谢掌柜,我们什么都不会说,钱就不要了。”几人说着,起身径直走向门口。
古副官还是跨步上前,把银元放到每人手中。
他从办公室出来时,见到糙汉正随总管事走进另一间办公室,有三名安保也跟了进去。
不用多想,他知道会有这人好受的,招呼手下坐上汽车,驶离了码头。
所有暗卫在西洋大街外面会合,警察与城防在封锁区域内搜查可疑人员。
古副官进不去,下车来打算从路人口中,探听些消息,正听着旁人议论刚才发生的枪战,就被人从身后拍上了肩头。
“古诚,景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