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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话·上 凤归故里【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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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接过,见他体膺景纬,容貌都雅,亦非粗鄙之辈,因问:“郎君从何得知?”

“自我鹞坠落,及郎驰至,料是此箭发时,郎在百步之外。”

少年看去,竟一箭双贯,因敛笑拱手:“伤郎鹞鹰,实在抱歉!”

那人摆手笑道:“今见郎之神技,死鹞鹰不足惜也!”又问,“未知郎君所用何弓?”

少年递之弓箭,答道:“惊雁弓。”

那人接过,先逐段敲击,而后按弓脊,笑问少年:“某可否试之?”

少年观其动作,知是善弓之人,因笑:“但试无妨。”

那人取矢,握弓勾弦,朝天射去,一只白鸟应声而落:“好弓也!”

“此乃五石强弓,射力极强,能达五百步。”少年笑道,“我有良弓数张,然最上者,非此弓也。”

“何弓?”

少年无声一叹:“落雁弓也。”转而问道,“请教郎君尊名?”

“庞卿恽,并州太原人。郎君如何尊称?”

“李世民,陇西人士。”

“幸会!”庞卿恽笑道,“今日得遇世民兄,不若切磋一二,如何?”

世民欣然笑道:“善!”

西起秦陇、东至蓝田的终南山钟灵毓秀,鸟兽珍奇。作为秦岭重要支脉的终南山,据天之中,在都之南,亦称南山。因其千峰叠翠,景色幽美,素有“仙都”美称。魏晋以后,北方名道云集于此,增修殿宇,由此开创楼观道派。作为天下第一福地,终南山亦为历代隐士最佳去处,许多贵族豪门亦喜避暑于此。

终南山一处水湾,严整的屋舍掩映林间,小径清幽,一匹青骢马驰骋于道,远远能见琼树般的身姿似风尘外物,乘风而来。立于阍室的阍者迎上去,刚一俯首,即见一双尖头黑靴翩落于地,头顶一股慑人的威迫感。与此同时,怀中入来一物,正是那柄粗麻马鞭。好在当差多年,童仆利落接过,一句高声命令顺势入耳:“务必饲以良草!”童仆诺诺应着,再一抬眼,那尊丰伟身影已健步入院。

鹞鹰盘旋于后,刮起阵阵大风,世民携猞猁走在廊上,欲回屋换下汗衫。方一入院,众婢快步迎出,望向自己时,一如既往地惊惧,却又反常地踌躇不前。

有何异常?果然,身后隐有衣物摩擦声,世民俊眉一挑,直觉一人挥拳袭来。因将身子一侧,那人扑了个空,又迅速转身,再来一拳。世民也不避让,就势捕捉,而后扣至其后,冷眼睥睨之:“李秀宁,偷袭有趣否?”

秀宁动弹不得,面色痛苦:“吾手断矣……”

世民立即松手,连忙观其伤势,冷眸中闪出一丝关切。秀宁趁其不备,捉其手腕,促狭一笑:“何谓偷袭?如是也。”因相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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