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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追问:“岂非为见庞兄乎?”
“妾与庞郎只是点头之交。”“真耶?”“不信则已。”“我信!”
观音婢破涕为笑,因道:“妾回屋了。”
“嗯。”世民一路护送,至门边,观音婢低道,“汝请回罢。”
世民退远几步:“见尔入屋,我方心安。”
观音婢因笑,抬指扣门,郑观音询问:“谁?”
“观音姐姐,是我。”
郑观音连忙启门,引她入来,关切问道:“不见尔归,我忧急不已,所幸安然无恙。”久不见观音婢回返,郑观音惴惴不安,唯恐为众人所责。
观音婢抽手而出,说道:“方才迷路,找寻多时乃归。”说着轻声入榻,隔窗望去,不见那道身影,竟莫名难舍。
“原来如此。”郑观音呵欠连连,“睡罢。”
对面鼾声细细,观音婢却半晌未眠。相识多年,她岂会不知郑观音为人?每有危机,其必先为自计,然其性怯懦,倒不至为非作歹。观音婢轻阖双目,所幸那人是他,否则……回想方才种种,观音婢心潮涌动,久久不平。他尤其介意自己亲近庞郎,莫非妒之?观音婢惊得掩口,俄而含笑睡去……
就着清冷月光,世民畅然回返。穿过回廊,忽见一人戴笠而走,因是好奇,尾随至禅房。只听三下扣门,须臾门开,那人摘下斗笠,竟也是位比丘尼。
“如何了?”
“宇文郎未获信,料是白鹘为人所截。为防泄密,我将亲往扶郡。”世民昔居扶风,益是好奇,因倚窗而听。
“宇文郎岂不去之?”
“未免节外生枝,宇文郎将不同往……谁?”风扣门响,世民避至拐角,听得门启门阖,乃走。
途经一房,忽有女声唤道:“柴郎……”世民听出秀宁的声音,却又有别寻常,夹着几声闷哼,似乎痛苦不堪。世民一惊:难怪柴绍连夜探望,莫非三姊发疾?因趋至房前,经过窗棱,却瞥见骇人一幕:只见榻上,柴绍赤身半露,压住秀宁,而秀宁竟不反抗,任之伏动于身,不住娇喘……
世民当即僵住,只觉血气涌头,呼吸不畅。及反应过来,面红耳赤,慌张逃走。回屋倒榻,合眼半晌,脑中尽是所见之景,看得人心惊肉跳,仿佛窥得惊天秘密。
终于平复心绪,半梦半醒间,忽听有人来唤:“二郎……”世民睁目,是她轻着雪衫,款款而来。
世民抬手,抚其脸颊,而她也盈盈回握,眉目有情。世民凝着那张稀世美貌,全身烧灼如火,唯有她能抚慰。目光瞥向颈间雪肌,正是心中向往的冰凉。世民心潮澎湃,颤抖着褪去薄衫,霜白肌肤如琼光乍现,惊了双眸。世民每抚细腻一寸,心亦每沉一分,乃至沉沦其中,不可自拔。因抱之于榻,肌肤相亲之间,根植于心的原始欲念悄然觉醒……
“二郎……”
为何其声似男子?世民倏地睁目,察看身下之人,唯有被衾蹂躏成乱麻,贴身亵裤也有湿迹。正自窘迫,柴绍的声音落在耳畔:“汝翻来覆去,岂因梦魇乎?”世民惊看去,他立至榻边。
世民恐其发觉,侧脸佯困,转而问道:“汝刚醒乎?”
柴绍目光闪烁:“是也……”果真未再询问,转去洗漱。
世民搁首于膝,与她赤身相拥之景历历在目,令人全身欢愉,精神欣悦。正欲回味梦中光景,忽觉自己臆想其体,世民羞愧不已:在他眼里,她如高山之雪,若海月之光,焉能起邪念耶?世民不停捶首,试图忘却那些羞人画面……
天色放晴,众人用过斋饭,俄与尼师辞行,并解金玉随喜布施,而后各还其家,此不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