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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关于部分真相的谈话（上）
广场中央的宫殿，在远处看起来并不大， 这是因为有一层无形之界将内外分开，也是为了防止有探险者被传送进入其中。
宫殿皆是白墙金顶的方形建筑，有悬檐尖帽在其顶，五色纹理在其侧，皆是极为富丽堂皇的宫殿，几乎都是经过匠人之手，每一寸的花纹都不尽相同，有百兽千花万人之姿。
而进入主殿中，能感受到这座宫殿的庞大，置身其中直觉空间之宽阔，有刻有各不相同的斑斓生物的二十四根玉柱架住屋顶，有数不尽的横竖房梁撑起顶架，但也仅此而已，宽阔却很冷清，只有在大殿中央有一铺上红布的金椅，没有奇特的设计，只是一把有弯曲金砂扶手、稍倾三空杠靠背的大金椅，在这片满是精致刻纹和精细做工的大殿中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除此以外，正对座椅的，还有一颗闪着七彩光芒，散发使人清明心灵的拳头大小的蓝色石头。
这就是结界将宫殿和外界隔开的原因，怪精第一异宝：“全智”怪精石！
“大人是否还是有很多疑问呢？但据我所知，大人已经知晓了很多事情了呢。”老怪精笑地无比亲切。
禾二刀却感觉不寒而栗，他不敢肯定这个世界会不会突然阴他一手，所以对于这样的态度很是不适应和反胃，直到现在，他都不认为这些智源在做什么有益于他的事，不论结果如何，这个过程让禾二刀无比痛恨和愤怒，“为什么你们要杀我父亲？”
老怪精闻言并未第一时间作答，而是唤来了一位全身隐在斗篷中的怪精，安排了茶水和点心，等到怪精退下，老怪精坐上金椅两手扶在其上，这才说道：“大人远道而来，只对这个感兴趣吗？”
禾二刀皱眉，怒瞪向这个看似儒雅举止得体的怪精，但谁都知道这些高高在上拥有至高力量的智源没有一个简单的，“你们为什么要针对于我？为何要一次次地陷我于绝境？我有什么特别的吗？我究竟是谁？你们知道我的身世？我究竟是不是红虹人？”
“就这样了吗？大人，可不要让我对你失望啊！”老怪精沙哑的声音中，包含了一丝不耐，或者说是失望。
“你们究竟是谁？这个世界究竟为何会出现在我家上空？为什么偏偏就在那里，出现了天蓝石？凭什么无数狼猪偏偏会在那里出现？常少为何待我如熟人却那样折磨我？林青为何要以三生境炼我之心志？陈桂凭什么可以随意地呼唤那些已然逝去的灵魂？胡图为什么要对我放水？丹然和白城人们要对我如此地好？”
老怪精轻轻一笑，还是同样的话语却越发轻蔑的语气，“就这样了吗？”
“我爸究竟是被什么杀死的？丹然去了何处？黎渊降临此地究竟有何目的？你们又有什么目的？这个世界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被创造出来的？我们之间是否有什么奇怪的关系？”禾二刀的声音愈发低沉，似是没多少力气了一般。
老怪精始终坐在金椅上，眉须挡住大部分脸庞，所以看不出此时老怪精是什么表情，但他的声音却显得比刚才激昂了一些，“不够不够！远远不够啊！大人！你既然经历了那么的苦难？为何还是像个处世不惊的小孩子？你所直面的生死还不足以让你正视你如今所身处的环境吗？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别的感受吗？”
此时的老怪精明明是坐在金椅上，禾二刀却感觉他眉须之中的眼睛睁死死地盯着自己，有股极大的压迫力要将他给碾成碎片，今天的来临他想了无数中可能性，但没曾想到是这样的局面，这老怪物在引导他说出一些非常不好却又完美符合他此时想法的话语，或许把这想法给说出来，才是他最应该提出的问题，禾二刀小声地说了几个字，小声到就算在空旷的大殿中，也没有任何声波传出来。
但是，老怪精却听得无比清楚，听到这句话，猛然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溢出来狂喜和疯魔之感，一双蓝眼中瞳孔在疯狂震动，一个箭步飞到小孩儿跟前，低下头伏在其耳旁耳语道：“你刚才说什么？”
老怪精的声音不大，但却在殿内和禾二刀的耳中回响。禾二刀转头盯着老怪精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的，无比清晰地，似有要传遍整个世界的意志般的说道：
我可不可以把你们都给杀死？
深吸口气，再悠长地吐出来，老怪精浑身上下似在颤抖，不过不是恐惧，而是激动，他开口说话，似有无限的魔力，让禾二刀陷入了某种特殊的境界当中，“很好，你当然可以！别的人都不行，就您可以！不过你要怎么杀死我们呢？凭你的道源？还是十界天的境界？亦或者是要我们帮你杀掉我们？大人可不要光是说说而已，一定要做到啊！”
禾二刀怒极，却是动弹不得，他早已被无形间束缚住身形，此时只能无能狂怒般地怒吼出声，什么也做不了，就算是双拳被捏地青筋暴起，计算眼中火焰熊熊燃烧，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老怪精一步步地远离他，然后坐回椅子上。
吼声传遍整个宫殿，而后又被远处的墙壁传回来，一阵阵地听起来却无比可笑。
很短的时间内，老怪精似是被吼烦了，抬手一握，细长的蓝色手指轻轻一握，整个空间都安静下来，却还能看到禾二刀依旧大张着嘴巴，只是没有了任何声音。
过了很长的时间，大殿中极为安静，准确说是声音都消失不见了，而这时禾二刀闭上了嘴，用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处的老怪精，眼中黄叉不断熄灭又闪耀，只是什么事都未发生，本可以杀人的眼神，此时也显得无比可笑。
老怪精见禾二刀闭嘴后，抬手撤去了对声音的封闭，刹那间，有种种声音涌入两人耳中，平时没太在意的一些极为微小的声音全都出现在耳侧，而这时老怪精开口说道：“听到了吗？大人可要珍惜现在之境地，不然可就永远地与这美妙的一切相绝于两地了。”
禾二刀重重哼了一声，没曾想到这个看起来很是友善让人感觉到温柔气息的老人竟然会如此疯狂，或者说认为智源正常，这无疑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现在大人应该不会再问那些毫无意义的问题了，那我们正式开始吧？反正所有的问题，我刚才已经回答了。那么关于这个世界大人有什么奇怪的吗好歹我的身份还是这座黎渊的智源，当然是唯一能在边缘平台以正常形态示人的怪精。”老怪精淡淡开口说道，再无刚才慈祥的气质，似是变为了一尊久在深宫中的老国王，能感受到一股迟暮和让人抬头直视的压力。
禾二刀眼中黄叉不再闪烁，而是低下头去，在回想刚才这老怪物的话，“已经回答？是说可以杀了你吗？”
“没错，大人只要有了足够的实力当然可以杀了我们。不过如我刚才所言，那些普通的探险者们可没有这样的资格！这是只属于大人的权力，不过劝你不要轻易尝试，不然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算你灵魂深处拥有可以无限复生的圣魂锁，然而大人也应该知道，白城毁灭时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提醒一句，如今的白城可是身处以我等为中心的黎渊内的，当然大人或许可以尝试将白城移出黎渊，将整个白城真正地放在手心。不过大人要做这件事，必会被某些人阻挠，肯定不会很顺利。届时，你有了那等强大的力量，还不如直接将我等打杀！”老怪精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说出的话却令人内心悚然。
禾二刀明白话中的意思，也不过就是在提醒，他是个比较特殊的人，仅此而已，但他来到这里不是来听这样的答案的，“既然我说要杀你们，未来也会这么做，那为何你们不现在杀了我，除掉我这个后患呢？”
老怪精露出的眼睛，有一抹闪动的赏识神色，摇头晃脑地说道：“问的很好呢，这才是我们能够回答的问题，太笼统的问题，我们是没有权限回答的哦！这个答案，我们没有权限或者说资格，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出手杀你，而且从某些层面上来说，我们并没有主动杀你的权限。”
话中之意，很是明显，但却不是禾二刀想听的答案，“你所说的话，就像是在嘲弄我，认为我绝对做不到这些事一样。”
老怪精正色道：“不，大人想做的事，在未来某天肯定能做到，但我们确实没有资格在权限之外对你施以杀手。我们只能找智源的权限内做事，而主动攻击一个威胁目标，并不在我等的权限内。”
“那你们为什么要频频针对于我？这是在你们权限内的事情？”禾二刀怒道。
老怪精悠悠叹气道：“大人，还没发现吗？你现在所问的即是权限外之事，我们没有权限给你解答，有关你的一切，还希望你自己认真地思考、发现和认真回忆。很遗憾的是，前不久在三生境中，大人不是已经知道了本该由我来告知你的信息吗？所以老朽已经无可奉告了，如今大人应该以和智源的说法来与我交谈，身为智源的老朽，也依旧能有不少能帮到大人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