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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关于有限真相的谈话（下）
“特别？”禾二刀回想起刚才所闻，确实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你是想说，白城乃是丹然的从属物，而诡城属于陈桂，这拉米歇尔莫斯是你的？”
老怪精长长地嗯了很久，而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对也不对，其实我们只能算是城主而已，这三座城市从来不是我们的从属物，当然陈桂那人心里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肯定的是，不能简单地用从属物来定义三座城市。但老朽说的特别也不是指这点，大人还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某些值得注意的地方。”
禾二刀歪了下头，心中想到既然这样，那么值得注意的可能就只有一个共通点了，“那些城民们，他们都是被你们唤醒的，正因为这点，他们才只能依依赖三座城市存活万古长远，但却无法从黎渊的沼泽中解脱出来。”
“嗯——说对了一点点，大人有这样的感觉无可厚非，毕竟大人是刚刚经历过诡城十重界的人，那里面的人是真正经历过千百万轮回的人们，当然拉米歇尔莫斯的怪精们也差不多，只是没有诡城的城民们那么痛苦，但也很可悲，这个点，一会儿再说。还是回到开始的问题，大人刚才只说对了一点点，而且是只针对诡城和这座城市的感官，对于白城，大人有什么感觉？与另外两个城市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提示，大人可结合曾经出世的‘圣’诡城进行思考哦。”老怪精轻轻戳起一块糕点说道，说完将糕点放进嘴里目不转睛地看向禾二刀，似乎很期待禾二刀的回答。
禾二刀想起白城人们身上与诡城人截然不同的感觉，再加上对过去出世过的圣诡城的描述，细想几番后确实有所感悟：“初临诡城时便能感觉到一股死气，而白城则充满了生命力，虽说城民们都是渊兽，但白城人却比诡城人更具人性一点，或者说，诡城的人们虽说行动还是人，但却深受黎渊的影响，表现得像渊兽，他们的一些行动充满了强制性和可预料性，就像人偶一般，而白城的他们已经不再是属于黎渊的渊兽了，他们的生命再度充满了不确定性，他们更会思考，他们更像一个个实实在在存在的人。”
不知不觉间，禾二刀已经开始学会信任白城的大伙儿，他开始什么事都要问问丹淳的看法，开始习惯地找白相探讨关于白城或黎渊的一些问题，开始会找李薇靛解决一些比较麻烦的事情。想到这些，禾二刀突然很好奇在白城的他们都在做什么，而且白城那面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他们应该都聚集在锁源殿看着此刻的自己吧？薇靛姐醒没醒过来呢？
禾二刀很好奇白城此刻的一切，开始在心中发问，当发现毫无动静时，禾二刀意识到什么，连续呼唤，却依旧毫无动静，眼睛猛然一瞪，抬起头死死地盯向对面的老怪精，似要他给个解释。
老怪精被这样盯着，毫无所惧，反而嘲笑道：“大人似乎有些事情不太顺心啊？是不是无法和白城城民们无法取得沟通了？那么这是因为什么呢？”
新的问题又出现，禾二刀开始疯狂地运转大脑，思考起这个问题的所以然，比起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和钻研，两人间沉默了好一会儿。
就在禾二刀快要想到什么的那一刻，对坐的老怪精却打断说道：“好了，大人就认真思考吧，一会儿再来说这个问题，我们来说说，刚才还没讨论完的问题。大人回答的其实很不错，白城人更像人一点，那么这是为什么呢？这并不涉及权限问题，并不再需要大人回答完后，我才能揭晓答案，所以我便直接说了。
“所谓白城乃是出现在黄晨十重界的一个关卡，被大人完美破关，从而完整白城被大人所得。那么大人请再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这是关于十重界关卡一个很明显的规律问题，大人可有从白城、诡城上面发现什么十重界的规律？特别是诡城至今还存在于十重界的这个问题上来看。”
都快送到嘴里了，禾二刀自然一点就通，“诡城尚未被完美通关过，所以存在至今，那些过去通过九重界一系列任务得到过所谓圣诡城的探险者，得到的都是残缺的圣诡城。”
“没错！大人所言极是！过去出世的圣诡城皆是残缺之诡城！”说到这，老怪精突然幽幽一笑，很是阴森，“其实有一个需要大人明白的点，未来即将重出的黎渊异宝榜上，届时将会出现白城的名字！大人可有想过白城所居之位，是何等之高？”
禾二刀似有所预料，但眼中还是充斥着怀疑，迟疑道：“难道在前十？”
“前十？大人可太小看大人手中之圣魂白城了！忘记刚才老朽所言了吗？平天、寒吟等之所以在榜上最前列，是因为其是被完整地被得到，并出世发挥过极强的威能，而大人手心之白城亦是如此！所以毫不夸张地说，白城会直接登上第一的宝座！
“其次大人也是知道的，诡城的获得方法的前提之中有一条比较特殊的，是需要平天剑才能做到！大人可明白其中含义？”老怪精眼神极狠，紧紧地盯着眼前少年郎。
禾二刀并未躲避其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他回答道：“平天剑只是完整诡城的一部分，只是获得诡城的一个前提。”
“那就是说？”老怪精诱导般地问道。
“也就是说，完整的圣诡城必在平天剑之上。但是……凭什么呢？同为前列，难道寒吟剑和这石头就要差一点吗？”禾二刀平静地说出老怪精想让他说出的话，却又疑惑道。
老怪精呵呵笑道：”大人想的没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或者说，无论是寒吟、镇海、全智这些被完整得到过的所谓所属黎渊第一十器都不代表最强！其实我说白城能拿下榜首时，大人应该意识到了才对，白城可是从未出过世的，甚至从未在榜上过。黎渊十器并非代表着一个黎渊的巅峰，世界树也是这般，毕竟这些异宝都不是智源的曾属物，或者说并不和智源息息相关！
“还有个事实可以帮助大人思考，没曾在前列，没曾被完整得到过的十器中，包括诡城，还有白纱、青丝、无声、宇舟都是所属黎渊的智源曾属物！而他们才代表着整个黎渊异宝的最顶峰！而大人所得的白城则是与他们在一条线上的异宝，毕竟白城也是十重界权能渊兽丹然的曾属物！但老朽所说黎渊十器的这些异宝若是完整地被探险者得到，发挥出的威能绝不会比白城差，甚至会因为智源的某些特殊加持而稍微强过白城！”
禾二刀眉眼一挑，似是想到什么，“所谓曾属物，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这个词并不很准确吗？”
老怪精点头道：“确实不太准确，又很准确，白纱、青丝、无声、宇舟都是所属黎渊的智源：思羽绵椿、蓝天心、漠漠、黄宇晨的曾属物，而说白城、诡城却并非是丹然、陈桂真正的曾属物，却与两人息息相关的，但却蕴含有出自他们之手的破规之力！这个词语大人或许有些疑惑，但我说这其实是大人感受过的，真正意义上出于两人之手的东西时，大人或许能明白，也能更加清楚为何白城和诡城能如此特别和强横。”
又被这老怪物说到这份上，禾二刀怎么可能不明白，“圣魂锁、水天。”他轻声开口说道。
老怪精瞪大眼睛兴奋道：“没错！大人又说的很对了！那么接下来关于白城和诡城的所有秘密，就都可以用这两种破规之力来进行合理的解释了！首先！大人肯定比我清楚，圣魂锁和水天的具体作用有哪些呢？”
“圣魂锁能将城民们的灵魂锁住，并将一部分本源锁在锁源中，从而获得永生不死的能力。”圣魂锁的作用禾二刀能很快地说出来，但水天的能力他却不是很明白。
“大人不用迟疑，尽可将你所想到的一切可能都说出来。”老怪精鼓励道。
禾二刀看着桌上茶杯，盯着轻轻拨动的水波，正在回想在诡城中听到的一切关于水天的信息，然后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水天，水行界的核心所在，是水行界能正常运行的关键，是引起桂城十三家族争斗的内幕，更是将元灰和小片变成超级强者的……”
说到这，禾二刀意识到什么，水天的真正作用或许就在这件事上，但是具体的作用应该怎样描述，却让禾二刀有些不明就里，这又让他想到白中林，要是他在或许就能很简单地总结出很多种说法来。
老怪精见对坐的小大人陷入苦恼，嘴角轻轻一翘，竟是微微笑道：“大人，不必苦恼，其实很简单啊。水天能将一个普通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变为究极强者，也就是十重界终极渊兽的等级。大人也应该明白，大人所见的十重界渊兽中，除开那些普通的城民们，其实是有两种有特殊称谓的十重界渊兽存在的。大人可知道老朽所言是指什么？”
禾二刀眯眼道：“十重界终极渊兽，和十重界权能渊兽。”
“没错。所谓终极和权能，在某些场合中是只属于一头渊兽的，也有可能是有两种渊兽的，大人可否能区分你所经历的五个十重界中，所面对那些个渊兽的身份区别？”老怪精又问道。
禾二刀沉着地回道：“如果没有猜错，黄晨十重界，丹然为权能，那从天而降的巨大手掌即为终极，巨人胡图、常少、林青三人两者兼有，诡城十重界，小片为终极，陈桂为权能……”
迟疑了一下，禾二刀补充道：“当陈桂亲手将小片杀死，他即变为两者兼有。”
老怪精闻言频频点头，最后补充道：“那听大人所言，若是当初大人没有选择拯救白城，那么丹然呢？”
“他也会成为两者兼有的终极权能。”禾二刀深吸口气，说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很好！那么大人是否发现呢？为何那两人只是权能渊兽，终极渊兽却另有所属？嗯？”这个问题问出，老怪精突然嗯声顿了一下，没有继续问下去。
禾二刀并没注意老怪精的情绪变动，而是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不过思来想去，似乎都和他们两人身后都有白城、诡城的城民们有点关系，而且只有这一点可以解释这个为什么。
“这个问题，大人可以仔细思考一下，真相并不如大人所想的那般简单，黎渊的某些神奇颇为有趣，比如因为诡城没有被完美破关，所以一直存在至今，白城一出大人便完美通过此关，若是大人当时没有成功，那么说不定，白城就会被一直保留在黄晨十重界了。”
“而至于为何他们两人只是权能渊兽，其实并不和城民们有直接关系，倒不如说与圣魂锁和水天有些关系。大人可想过，通过白城的挑战，你最大的收益是什么？是那些城民吗？或许是，那些丹白李三姓最顶尖的强者也是白城成为第一异宝的原因之一，而桂城那些被强拉来的强者们也是诡城能成为第一的部分原因，但无论是白城、诡城本身加上这些城民们来说，是决计比不过世界树和平天剑的，那么这第一的因素何在呢？”
老怪精抬头看向对面少年，说出了原因，“很简单的思路来看，唯一的原因就只可能是圣魂锁和水天了啊。这才是一切的关键，大人又忽略了我刚才所言，关于两座城市一切的秘密都可以用两种破规之力进行解释！”
再次听到这个名词，禾二刀从刚才是的迷茫，对于所得破规，似乎有了点头绪，“破规难道是破坏规则的力量吗？”
老怪精点头笑道：“对也不对，这个问题不是我能为你解释的。”
说到这，老怪精突然咧嘴笑道：“而且这个词语这么多时代以来，大人可是唯一听到过这个词汇的人，也是唯一有资格听到这个词汇的人，或者说，这个词汇能在黎渊出现便是为了大人你的到来。不过可惜的是大人目前获得的破规之力只有两样，至于是那两样，大人需要自己找到答案，或许会与大人的想法有些出入，但又差不太多哦。”
两样？禾二刀认真思考起来，但又和他所想的有所区别？那么是哪两样呢？难道不是圣魂锁和黄金神拳吗？
“无论如何，有一个破规之力是可以确认的，大人应该也心知肚明，但另一个就有点问题了。”老怪精最后提醒道，“好了！大人可还满意，本来无话可说的局面，老朽却对大人说了这么多本不在考虑中的话语，也是老朽这么多年来少有的经历，上次说这么多话，还是与那位即将远去的强人对的话。”
“即将远去？”禾二刀被老怪精的话语所吸引，好奇问道。
老怪精说话时面露欣赏的笑意，“那是位英雄，见最后一面时，是他踏上终极征途前的最后一程，他获得了平天剑，更有青丝环身，是那个时代最为惊艳的强者之一。至于他的故事，大人可以在无数情报中自己查取，这是你的特权，但大人应该也知道故事的可传播性，这个特权大人是不具备的，所以大人尽可当故事看看，而后烂在心里或者有所感悟就行。”
“不过，说了这么多。大人可从中找到这座拉米歇尔莫斯之城的秘密？”老怪精轻轻用尖细的指甲敲击桌台，满是笑意地问道。
当然！禾二刀在心中这样想到，而后开口道：“拉米歇尔莫斯，或者说我们眼中现在的怪精黎渊，就是所谓的怪精十重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