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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恋语
第二百零一章 龙城（1）
火雨肆虐，粉雾弥漫，一人一兽迎面相对，人小如蚂蚁，兽大如山岳，体型的差距并不代表实力的正差距。如今小人身周无风无尘，不显一丝狼狈，只是俊俏的眉毛轻皱，面对这巨兽的强大防御力，很觉焦人；巨兽全身无一处完好，但并未倒下，如要冲破世界的喘息声仍能感受到强大的生命力，发出的低鸣包含着烈火般的怒气。
“小人儿！我将迎来最终的胜利！一时将过，还有五分，便是你失败之时！虽然奈何不了你！但你也将失去十年时间再入冻土黎渊十重界的机会！”大山一般的怪兽并未张嘴，而是在以意念说话。
如这渊兽所言，若是一时过去，张蒜还没有击杀这十重界渊兽，那便会被黎渊判为失败，并将遭受限制令。
不过张蒜并未有丝毫的慌张，立在半空，持续地释放粉雾和六光武色，听到巨兽所言，竟然突兀地嘿嘿一笑，抬头以渊力将声音放大后道：“怪物，虽不知你姓名和品种，但我已知晓你的一切，我知晓你的命数和因果定律，非是你的过去未来，只是知晓你和你的现在而已。因此现在的你，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
“不明所以！别在这大放厥词，有本事放马过来！杀了我啊！哈哈哈哈！”山兽大笑出声，对张蒜的话毫无所动。
“是吗？我本不知我七八界天能力所为何物，只知其名为：因果、命运，这两个是所含极大，找不到任何头绪的词语，但就在一年前，我对我之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一般而言突破在一瞬间即可完成，而在那一瞬，我像是看透了一切！我的前六界天能力，除开武库以外的观气运、观命数、观星路、观人和，原本都没有观字可言，但当将观字加上的一刻，我彻底醒悟过来，我到底该怎么战斗！”
说到这，张蒜伸出食指微侧身躯，指着巨兽说道：“只用将你看透即可！当你之一切暴露于我面前，命运之线开始显露，黎渊之力可牵动汝之因果……”
“吼！”山兽突然吼叫出声，吼声中满是从未有过的绝伦痛苦之声，它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正在崩坏，赖以为傲的山铠正在被某种神奇的力量剥落！
张蒜弯起手指似在拉动某根力度很大的粗线，随即沉声道：“这是我的绝杀。”
山兽察觉不对，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机动性，迈开沉重的双腿，托起笨重的身躯正向张蒜急速行来；正如那小人儿所言，它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它比谁都明白，只有杀死对方自己才有活路可寻！
山兽身体沉重且巨大，迈开步子飞奔当然不可能，但也只用两三步就来到了张蒜原本的位置，二话不说就抬起大脚踩下，势大力沉激起千波石浪，却笨重十足，毫无作用，在侧边张蒜早已好整以暇地抱臂屹立在半空。
“我说过，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只要我拉动你的命因之线……”张蒜伸处一根手指，向着虚空轻轻一拨，在这一刻似有根无形之线在颤动，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时空似乎都开始了无法停止的颤抖，颤抖带动无限的力量，力量最终导向山兽，悲鸣的怒吼再次传来，山铠崩碎血流成河，“你就将分崩离析！”
张蒜不再多言，心念一动顿时山兽伴随着一声巨响而炸开，血肉不断爆炸碎成小块，直至变为粉末。
白色光晕从张蒜身体散发而出，阵阵直达心头的颤抖后，张蒜正式晋入十重界，成为这个时代的第二位十界天！
在晋入十界天的一瞬间，张蒜似乎看到了遥远的未来，眼中有光线疯狂攒动，无数不同场景闪过，云飞日升落，流星成环绕，当平静下来后，低头沉寂下去轻声道：“不太妙啊。”
九重界中，两人没有多少对话，盘坐在冰冷的黑紫色地面上，做着自己的事。
一时已经快要过去，张欢欢显得有些急躁，只是在禾二刀面前不敢多言。
禾二刀注意到身旁女子的焦躁训斥道：“你这样可不好待在他的身边，听说你是红级死士，你们就是这样的素养吗？一个二个的。”
张欢欢低头不敢多反驳，只觉得自己确实失态，而且被拿去和别人比较也让人万分羞耻。
“门后的十重界连我都不敢多放肆，我甚至不想再入其中，张蒜能挺起胸膛迈入其中是他的本事，若是死在其中或者失败归来也只是没本事而已！我们在外面能做的就只有相信他而已，能够做到的只有在等待一时后离去而已。当然一时过去若是没出来，也不代表失去希望，十重界有些挑战所要消耗的时间可能意外得有些长。”禾二刀平淡地说道，虽言语平淡至极，却依旧能听出其中蕴含的焦急。
焦急的沉默让这片空间的氛围变得更为凝重，不过这样的气氛并没持续太久。
“呼，终于出来了。”张蒜在最后一分走出了十重界门。
感受到发小散发的气息，禾二刀以很难察觉的微笑骂道：“太慢了！”
“总比你一进去就是数月的好！”张蒜白眼反骂道。
禾二刀轻轻一笑，为好友由衷地高兴，而后上前与好友久违地拥抱，“恭喜了。”
“还好还好！哈哈哈哈！”张蒜双手激动地拍着朋友的背得意地大笑出声。
笑声持续了很久，在某个时间点上两人突然沉下脸来，特别是禾二刀异常严肃地盯着张蒜，似在等待好友说些什么。
张蒜张嘴似要说什么，但总是欲言又止的感觉，最后只能皱眉摇摇头，“说不出来。”
禾二刀摩挲起下巴沉思片刻道：“看来能说出来，也在我的特权之内了？”
“你忘了吗？你也无法说出诡城的经历。”张蒜沉声反驳道。
禾二刀挑起眉头想到问题所在，却在尝试后发现依旧无法开口，只能无奈道：“那就说明，确实有鬼。好了不谈这个问题了，下面来说说你的问题，把这位姐姐带进来，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张蒜瞥一眼张欢欢道：“我和她下来过一次，只到了四重界，并非是我们不敢深入，而是被拦住了，被一个秘境吸了进去，那个秘境强大无比，听了你的描述，我感觉那应该是一处超重秘境！其中渊兽都有相当于九重界的实力境界，可能还会更高，而那其中最强者给我的感觉是不可思议的，是强大到无法想象的！那可能是一头十重界渊兽。
“那其中的渊兽就像那些怪精一般，具有灵智。那些渊兽没有见到我们就上来下杀手，而是交给了最高位的那个十重界渊兽处理，我们被告知只有战胜一头它们秘境的渊兽才能够出去。”
禾二刀皱眉道：“你输了？”
“我艰难获胜，但是她也在范畴之内，并且那些渊兽并没压制境界，根本没有赢面。”张蒜看向一旁张欢欢道，“结果就是，我可以平安无事地出来，而因为输掉对决，所以她要么死，要么接受惩罚。本来是应该直接死的，但在我的争取下，换成了惩罚，所谓惩罚则是她失去一半的作为正常探险者的资格。”
“资格？”这种惩罚方式禾二刀还是第一次听说，并惊异于这个非胜必死的世界，竟然还有这样的惩罚。
张蒜接着道：“失去的资格是可以换回来的，条件是我必须晋升至十界天，而后回到那里接受十兽围斗，击败所有渊兽并且活下来，就可以夺回原本的资格。二刀你可知道资格究竟是指什么吗？”
禾二刀仔细思虑一番后分析道：“探险者在这黎渊世界是有某种便利存在的，比如啥一头高重界渊兽即可晋升至那个界天，比如普通异宝的拾取权，特殊异宝的获取权，还有进入十重界的权利。所谓资格包含甚多，一半的资格可能就是失去了很多原本享有的权利。”
“也就是说现在的她，有可能不再享有这些权力？”张蒜皱眉问道。
“差不多，一半的概念很大，会失去很多东西，很多平时没注意的或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你答应下来了？”禾二刀沉声道。
这人在来时对那些原本不该同情之人的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因为他张蒜也是犯下错误之人。
张蒜点点头，苦涩道：“当然，这本就是我的失误。”
禾二刀深吸口气，摇头道：“不要有下次，因为条件施加在你身上，而筹码在那渊兽身上，所以我无法下场。因此在你失败时，我也只能保下你，只有你才能被我带出来！但你不能心存侥幸，要有觉悟，必胜的觉悟！”
“我明白！”张蒜肯定地说道，而后柔声对张欢欢道：“包在我身上。”
张欢欢低下头不敢拒绝，无法逞强，也没法厚脸皮表示感谢，因为这时张蒜本身意识做出的决定，她并没有改变这个决定的资格；事情由她而起，感谢之词会显得尤为傲慢，所以这时她就该说：“少爷的青睐，无以为报。”
这时的她只能同时拒绝，逞强并且感谢。
“没有的事，以后我们还有我都非常需要你成为强者的。我可担不起失去一位强者的损失。”张蒜的回答显得有些无情，但却是最能安慰她的话语。
“好了，那地方在哪里？超重秘境可不会在一个地方独留，你怎么再遇上那秘境？”禾二刀打断两人之间浓烈的怪异气氛问道。
张蒜手上画出一道符文，是一些生僻的文字，得意笑道：“那秘境虽然在移动，但坐标我依旧记了下来，就印在秘境入口的空间波纹上。”
禾二刀点头道：“不错，那就走吧。话说那是什么样的秘境？”
张蒜嘿嘿一笑，回道：“那位秘境至高存在称呼他们自己秘境为万龙之城的‘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