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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安居(24)
禾二刀认为她这样说话未免有些生分,顿时倍感失望,却不形于色,顺着她的问题答道:“那已经不是贪得无厌了,那时一种习惯,压榨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种习惯,除了毁灭以外,没有能阻止他们继续这样的办法,但是毁灭不得,没了他们,真的会出世界停止运转的情况,张蒜、楚持和你对殷家赶尽杀绝,对红虹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尽管这些年殷家的影响力在下降,但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底蕴不能被否定掉,而且这个缺口非常之大,大到要用战争来转移问题。
“不过真本身就是不可阻止的历史进程,战争迟早要发生,你们所做不过是个催化剂罢了,对于战争本身没有多大影响,所以别要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殷家是红虹最大的毒瘤,本就在我的必杀名单中,只是这事儿被你做了而已,而且做的干净利落,这很好。”
“为什么在你的必杀名单中?就因为他们曾经威胁过你们?”这话似乎有些明知故问,但她还是问了出来,碧蓝的眼中充满了好奇,以及一种别样纯粹,让人难以抗拒。
禾二刀摩挲了一下微微有些胡须的下巴,沉吟道:“有这个原因吧,但并不完全因为这个,大部分的仇视、敌意、杀气其实更多的是来自于个人喜好。”
俞源眨眨眼睛,嗤笑一声道:“个人喜好?您还真是不讲道理里呢。”
“道理?和不讲道理的人,讲什么道理,我可不是个读书人,更不是个喜欢讲道理的遵规守矩之人。”禾二刀无所谓地耸耸肩,并不在意这样的言论。
“那你现在还跟我讲道理!”她是骂出来的。
这样的情绪并不值得惊讶,所以禾二刀很是淡然,“我很珍惜你,所以我当然要通过讲道理来挽留你,我可不希望你因为犯傻而死去。”
“珍惜我?”俞源用力地摇摇头,脸上很是难看,可绝美的五官和脸庞还是无法被表情遮盖住她的美,“我是一件物品吗?珍惜我?”
战场上的讨论显得有些不近风情,可这场战争对他们并无任何影响,虽说如此若是有外人再次还是会让人看得很别扭。
禾二刀合上双眼轻轻一叹道:“我珍惜的是你,你可明白?”
一方的眼神并不能吸引另一方的眼神时,尴尬是能够用脚趾把抠穿的,此时正是这样的情况,沉默中禾二刀只觉深深的无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方式出了问题,只是稍微阻止她做傻事儿而已,真是这么不可被原谅的事情吗?
可这时候,又能做什么,说什么呢?无聊的战场替换了数个梯次后,禾二刀也觉得待不下去的时候,这才打破了沉静,“要回去看看吗?”
“我不想回去,那里和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呢?别说我是逃避!碍眼!更适合(形容)我的感受。”俞源目不斜视,只是不知道她那双微眯的蓝眼在看着哪方,或者说只是在发呆。
禾二刀无法那只能再问道:“那现在,你要继续呆在这里吗?”
俞源微皱眉头,抬眼终于是瞥了他一眼,稍微沉默一阵后,长长的睫毛上下抖动一阵,那时思考的颤抖,会让旁人跟着颤动,“这里太吵了,安静一点的地方没有吗?”
禾二刀一愣,没想到她竟然提出了要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突破,但如此作响后没来由地一阵恶心,却还是很积极地喀什寻找世间是否有一个安静的死亡之地,由此他想到了一个地方,锁定坐标后,对她说道:“到了之后不要离开我半步。”
“我想离开,也离开不了啊。”俞源没好气地回道。
话音刚落,一股直如骨髓的冰冷直如她身体每一个角落,从空间流隙的强光后睁开眼来,除开身旁人意外,她什么都看不见,准确来说是眼前只有雾蒙蒙的一片,但这里却充满一种令人向往和恐惧的气息:
死亡。
这里似乎只有用死后的世界来形容最为贴切,但与想象中的无尽黑暗不太一样,这里有股神奇的光,将整片浓雾给照亮,让这里的浓雾能够被看见,只是除了雾意外别无他物,这和那无尽的黑暗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且除开他们的呼吸声以外没有任何的声音,绝对的安静下的呼吸声没有任何的适宜感,反而让人越发远离真实,远离现实,远离生死,这里感觉不到任何事物,却似乎又包含了所有,让她不寒而栗,只觉得原本世界的一切,自身的一切都在逐渐离她远去。
这时一直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这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她下意识间死死地抓住了那只手。
“看来你还是没那么想死嘛。”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在这样越沉越深的时刻,将她一下子从中一把拉了出来。
俞源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也不想承认,只是装作淡漠地将他的手给用力甩开。
“哈哈。”他的轻笑充满了得逞的意味,让她气得直咬牙。
“你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恢复清亮,本来很普通的声音却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很是舒服。
俞源有些着迷,“只看到了你。”她这样说道。
禾二刀在这时候却很严肃,没有顺藤而上,“除了我,除了我!”
“只……”在沉浸中突然惊醒的她,冷汗直冒,立马停止了不太妥当的话语,转而短促地答道,“雾。”
“有颜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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