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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很快要面对第一个难题的苏茉,在汪城离开后主动向苏夫人和苏老爷打听起了情况。
“爹…娘…”还不习惯如此称呼的苏茉,有点难为情。
苏老爷看了一眼苏茉,觉得自己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憋着气默不作声的喝了口茶。
苏夫人见到,想着打个圆场,向委屈巴巴的苏茉骂道:“看看你自己把你爹气得。爹娘哪点亏待你了,你这么不懂事去招惹这么个风流浪子。现在好了,人家把你给拿捏住了,这亏吃大了!”
本来也不赞成小姐和汪城来往,苏茉一时间无言以对。苏老爷抬眼瞄着苏茉垂下头,只能淡淡地说道:“回房去好好歇着吧。”
苏茉没料到,其实面对第一个难题的可是苏老爷……
“未来岳父大人,小婿今个儿备好礼向您提亲来了!”
汪城一进苏府便轻慢地叫喊着,仿佛想让大家都听到他今天来的目的。
“汪公子,里面请吧,老爷和夫人已经在大厅候着了。”老管家闻声赶来招呼着,好让汪城收住狗嘴。
进到大厅,汪城命人放好礼物,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苏老爷看着那轻佻模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既然说要迎娶茉茉过门,那你应该知道,成亲娶妻该是要彩礼的。”
苏老爷上下打量着汪城,预料着他那副身世:“你可有准备好?”
坐着优哉悠哉洽着茶的汪城,笑嘻嘻地放下茶杯,“未来岳父大人,这我肯定想好的了。”
苏老爷挑了挑眉,“哦?那你预备彩礼多少?”
看着汪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苏老爷想先探一探他的虚实。
只见汪城慢悠悠地举起两根手指比划着,略有深意地看向苏老爷。
“二千两?”苏老爷知道汪城只是城里古玩店的小买手,每月虽说除了月银外,还有些达官贵人的赏钱回佣什么的,但终归离富贵二字还差远了,他也忍了忍气说了个能见得人的数目。
汪城听到这个数,垂目笑着摇摇头。
苏老爷一脸惊讶,难不成汪城还是真有点本事的?他迟疑地再说出一句:“二万两?”
“哈哈,未来岳父大人,你可真会开玩笑。但是二万两的彩礼我怕您会被别人说您卖女儿啊!”
汪城憋着坏笑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感觉被汪城看穿自己,苏老爷羞恼地问。
“二百两~”
“什么?!”苏老爷气得拍案而起,指着汪城喊道:“你当我女儿是什么人呢,你没本事就不该招惹茉茉!”
“稍安勿躁,岳父大人。我这不是为茉茉着想嘛……”
汪城走到苏老爷身边,请他坐下,倒上热茶。“二千两呢我也不是没有,但您看,既然我和小茉成亲是势在必行的,我们何必计较这些门面上的事呢。”
反客为主的汪城说完偷偷看了一眼苏老爷的反应。
现实和自己心中的料想差距太大,苏老爷的气越来越紧,皱着眉头说道:“你不要以为茉茉现在有身孕了,你就可以不放在眼里,说到底这也是我苏府办喜事,怎么样也不能失礼于人前!”
“那是肯定的,对小茉,我是一千个一万个的紧张啊,这不我刚出门的时候,我娘还说让我好好跟您谈谈,好让小茉早日进门安胎呢。”
汪城说得比唱的好听,差点都把苏老爷忽悠过去了。好在苏老爷也是过来人,汪城那套招数,苏老爷可看得明明白白的。
“别扯东扯西的,彩礼已经算放你一马,酒席方面,得在城里最好的酒楼延开五十席,这是我们这边的席数。”
“未来岳父大人,按着咱苏府在南安城的面子,当然是应该在城里最好的酒楼宴请宾客。”汪城望向苏老爷接着说。
“可是,有一点,您误会了。”汪城再为苏老爷添上热茶,继续说:“那二百两彩礼呢,我就打算走个过场得了,您看这成亲了,我就想着那屋子看看哪儿要添蓬补瓦的,添置些新的家具被褥,好让小茉住得安安稳稳的……”
苏老爷一开始还点头赞同着,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汪城不明摆着连彩礼都省回去了吗?
“岂有此理!好你个汪城,再说下去,合着我都该倒贴上大床和女儿一起给你送去了,是吧!”
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咯咯响的汪城,嬉笑着点了点头,嘴上却假意说着:“诶呀,千万别这样说,未来岳父大人,您看,您这不是只有小茉一个宝贝女儿,我要是和她成亲了,我得是您半个儿子了,以后您和夫人有啥事的,都是我这个儿子的事了!”
不得不说,这狡猾的汪城是看准了苏老爷空有一身钱财,但无儿伴身旁。那张嘴是一说一个准,把苏老爷多年以来想要儿子的想法给抓住了。
“嘿!你是靠这张嘴把茉茉哄上天的吧。”
“未来岳父大人过奖了,小茉能看上我,我三生有幸了。当然了,这得多亏了您,没有您,我也没有这福气啊!”
苏老爷听着,微微一笑,喝下一口茶。“那你就准备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娶茉茉回去?我可不能让我女儿吃苦的。”
“看您说的,我怎么舍得让小茉吃苦呢,她现在还怀了我汪家的骨肉,我把她捧在手心都怕化了呀。”
汪城眼看着苏老爷的态度缓和了不少,用嘴上的功夫再下一城:“这婚礼该怎么办,全看岳父大人您的意思,我全力配合着。这日子,我看下月初五是个好日子,时间久了,就怕小茉身体吃不消……”
汪城三句不理苏茉的肚子,阴阳怪气地时刻提醒着苏老爷。即便知道汪城说的都是甜言蜜语的屁话,苏老爷到此刻也不得不松口了:
“那就定下月初五吧!”
一直站在大厅里守候的丫环小菊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越想越恼火,在管家把汪城送走后,小跑着到苏老太君的房间找到了苏茉。
“小姐,日子定下来了!”
一时半会还未做惯小姐的苏茉,此时正为瘫睡在床的老太君擦拭着额脸,听到小菊冲进房间,她缓缓地抬起头转身问:“什么日子?”
“成亲的日子啊,刚才汪公子过府来和老爷商定了!下个月初五。”小菊说完还喘着气。
苏茉瞪大双眼:“什么?!那不就是十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