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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书眼底迸发滔天的恨意后，又一点点灰败下去。
即使程十鸢用内力护着她的心脉，但她的生机也在一点点流失。
程十鸢竭力保持着冷静，继续问：“秦语南死前有没有被人捆绑过？”
“小姐她……”灰败的眼珠子缓缓转了转，许久后知书才道，“她被他们带走了，关到了柴房里。”
程十鸢一边加大内力输送，一边问：“为什么？”
“因为他们诬陷小姐，他们说小姐偷人！”
程十鸢愕然地睁大眼，怎么会？秦语南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忙问：“许钰淮的父亲是谁？”
“当然是少爷！”知书忽然痛哭起来，“一直都是少爷，除了少爷没有别人了。可他们都不信，他们竟然怀疑，怀疑小少爷是小姐跟别的男人……都是畜牲！都是畜牲！他们都欺负小姐，他们都该死！”
“可是我没用啊，我不能给小姐报仇了，我不能……小姐是你来接我了吗？奴婢，奴婢没用……”
程十鸢一把抓住她的手，在知书眼底光芒彻底消散前，她咬牙道：“你放心，我给你家小姐报仇。”
下一瞬，知书大睁着眼，断了气。
四周安静下来，静的让人心慌。
程十鸢脱力地坐到地上，垂下了头，无声地闭上了眼。
没一会儿屋外传来燕雀的声音：“小姐我把桂萼姐姐找过来了，知书她怎么样了？”
程十鸢睁开了眼，眼中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清凌凌的眸子透着几许冷意。
她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此时燕雀正好跑进来，桂萼跟在后面。
“小姐……”燕雀看向程十鸢，眼神似乎不敢往旁边看，可她看着程十鸢含霜的眼神，眼睛一下子红了。
桂萼走进来，走到知书身旁蹲下，先探了探鼻息，最后又把了脉。
“怎么样了啊？”燕雀攥着手心问。
桂萼摇了摇头：“五脏六腑全部被击碎，已经没气了。”
燕雀的声音一下子哽咽住了：“怎么会这样？”
她看看桂萼又看看程十鸢，最后抽泣地问：“我之前是不是错怪她了？上次在后厨我还，我还骂她忘恩负义，以后必定天打雷劈。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想诅咒她……”
桂萼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燕雀忍不住一行泪流下来。
程十鸢道：“我们去找江姨娘。”
燕雀耸了耸鼻子，问：“真的是江姨娘杀害了秦少夫人？”
程十鸢眉眼冰冷，正要说什么，忽然喷出一口血。
“小姐！”
“小姐！”
桂萼冲上来把住她的脉，随后脸色难看地问：“小姐动内力了？”
程十鸢擦掉嘴角的血，点头：“嗯。”
桂萼沉着脸掏出银针，程十鸢抬手道：“先不用，我们去见江姨娘。”
说着程十鸢就往外走去，桂萼到口的话又吞了下去，她能感觉到小姐的情绪不太对。
程十鸢一路往江姨娘的院子走，路上碰到的下人们都惊讶地看着程十鸢。程十鸢一脸血，根本没擦干净。
加上脸上没了平日柔柔的笑意，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只剩冰冷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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