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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抿着唇似乎不想说，曲颂喝道：“你一个女子背井离乡，去哪都不安全。我可以以鬼狼军发誓，你不会跟你姐姐一样。”
女子不为所动，态度坚决。
周行聿道：“你若是不说去哪，这银子不能借给你。”
女子犹豫了好一会儿，一咬牙道：“小女子想去松却山。”
周行聿顿时眯起了眼：“本将军记得松却山是一个土匪寨。”
“小女子听说，松却山上的女子都能靠自己养活自己。”
曲颂嗤笑：“女子进了土匪寨哪有好下场的，那松却山上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匪徒，你一个黄花闺女进去便是羊入虎口。”
女子道：“小女子有个表哥前年跑去了松却山，他给我寄过信。信上说，在松却山大家都是凭本事说话，只要有一门本事，便饿不死，而且也不会受人欺负。小女子别的没有，但有一手绣活。”
曲颂不可思议：“这话你也信？”
“不止我表哥这么说，只要去过松却山的人都这么说。我们村还有个走商的，他们去永川城做过生意，那里百姓都是凭手艺吃饭。甚至女子也能如此，行商、做工，都不会饿死人的。”
曲颂疑问：“这样的事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曲颂看向周行聿，周行聿沉沉拧着眉。
如今世道乱，各处都有流民。若是松却山真的能如此，岂不是人人都想去。
曲颂又问：“你还知道什么？”
女子继续道：“我听我表哥还提过，松却山上有位大小姐，就是这位大小姐让这女子有活路可走的。”
“大小姐？”周行聿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手臂箍紧了程十鸢的腰，嗤问，“土匪窝里哪来的大小姐？”
那女子知道的也不多，只能摇摇头：“表哥只跟我说这么多，哦对，他还说松却山上下都非常听大小姐的话，只要大小姐愿意收留我，我就能活下来。”
周行聿低笑了一声，程十鸢觉得耳朵有点痒，便偏了偏头。
女子道：“我只想要一条活路，不想每日心惊胆战地活着。就算将军今日解决了康王，明日、后日还会出现另一个康王。”
曲颂张了张嘴，想说难道松却山治下就没有康王。如今这种世道，怎么可能？
连二十万鬼狼军震慑四方，也避免不了权贵横行。
这时程十鸢忽然解下自己腰侧的香囊，她推开周行聿的手要下马，周行聿见状直接将她抱了下来。
程十鸢走上前两步，蹲下身将香囊递给女子。
“这里面有十两银子。”
女子一喜，不可置信地看着程十鸢。
程十鸢拉过女子满是伤痕的手，将香囊放到她手上。“里面还有些药，对你身上的伤应该管用。你要去松却山，不能没有盘缠，这银子我借给你。”
女子喜极而泣，紧紧抓住香囊：“那我若以后赚了钱，我怎么还你银子？对了我叫秀娘，我……”
“有机会的话你再来还我。”程十鸢柔声道。
秀娘砰砰砰朝程十鸢磕了三个响头，抹了一把眼泪，这才揣着钱包离开了。
曲颂看向周行聿：“将军，就这么让她走了吗？她一个女子独自行走多么不安全？”
“派个人暗中护着她。”周行聿吩咐，“顺便也去松却山，给我好好查查这个“大小姐”是何方神圣。”
程十鸢垂下眼，一旁鸦色云鬓散落，衬得肌肤白如雪。微风徐徐，裙影轻晃，整个人清雅娴静又温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