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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聿手指捏着茶盏，漆眸倏地抬起，含笑问：“松却山的大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段涟迟疑了会儿，纠结着该怎么说。
他在旁人面前敢大夸特夸松却山的大小姐，但在周行聿面前，他却不敢。
周行聿恐怕不会听他说不耐烦的话。
“她，她很漂亮。”
周行聿面色不动，段涟动了动腿，想了想又说：“她还很温柔，不过有时又有些严厉。”
周行聿：“严厉怎么说？”
“松却山上有些人原先是匪盗，行事比较张狂，经常下山喝酒纵乐。但若这些人犯了山里的规矩，大小姐就会很严厉，不讲情面。”
“哦？”周行聿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
段涟在周行聿面前坐不住，忍不住问：“你问这些做什么？”
“好奇。”周行聿问，“松却山的大小姐叫什么名字？”
段涟摇头，周行聿抬眼睨着他：“你在山上待了多长时间？”
“有小半个月。”
周行聿顿时声音冷了下来：“这么长时间你连人家的名字都不记得？”
“我真的不知道。”段涟的声音莫名小了下来，“在山上他们都叫她大小姐，我也跟着这么叫她，从来没问过她的名字。”
周行聿想了想，又问：“山上还有哪些人？”
段涟道：“这，我也不知道。”
周行聿气笑了：“那你知道什么？松却山上别人进不去，你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进去了，可连个人都记不住？”
段涟委屈：“我是去画画的啊，我要认识别人干什么？”
周行聿沉声道：“那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就在府上将你在松却山上所闻所见都画出来。还有那劳什子大小姐，也给我画下来！”
段涟急切站了起来：“我要是能画出来，我早画了。”
周行聿一摆手，威胁：“你要是画不出来，我立马让人将你扒干净了，一路光着给你送回京城。段家老爷子若是知道你这么回去给他贺寿，想必一定高兴你这么孝顺。”
段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混蛋！”
周行聿冷笑：“我混蛋的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段涟你最好保佑你这双手还有点用处。”
周行聿说完一甩袖离开了书房，段涟急忙跟上，走到门口却被人抬刀拦住了。
“段世子还请留在书房画画，晚膳会有人送过来的，段世子若是还有其他需求也可以提。只不过没画出来将军满意的画之前，段世子是走不出这间屋门了。”
“你们，你们……”段涟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向文雅的他连句难听的话都骂不出，他气得只道，“相比松却山你们才是土匪！”
侍卫只笑笑，一副“我就是土匪，我以土匪为豪”的表情。
段涟气得脸色煞青，他在松却山上被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没想到在周行聿这里却被人逼迫，还被关押了起来。
祖父和父亲之前骂周行聿的话没错，周行聿就是北留城的土霸王，一个大祸害。
与其担心松却山那帮匪众自立为王，朝中的人更担心周行聿哪天掀竿而起，直接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