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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小远一把将扬州库银花掉的时候,寿州城里的琦善却垂丧着头,几乎要被咸丰的圣旨压到窒息。
“察合台将军,皇上现在每日一旨,就等咱们收复扬州、南京,您手上的八旗铁骑一路南下,难道要看着两城沦陷吗?”
“琦善大人,皇上为长毛匪寇日夜难眠,作为臣子我也是焦急不已啊”,那察合台肥嘟嘟的身材几乎将盔甲撑开,“只是这八旗兵您也知道,几十年不打仗了,都是一帮老爷兵,要是没银子末将也指挥不动他们。”
“若是将军不动,那几营绿营兵如何肯动,这可如何是好?”
“大人,末将倒是觉得前日所议有些道理……”
“不可,私分朝廷库银乃是重罪,万一被皇上知道了,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这库银动不得,那就要苦一苦城中的富商百姓了……”
“你是说?”
“这扬州城中的大户、百姓有投效了太平军的,都是叛臣贼子,大人不曾听说过太祖爷入关时在扬州城的搜奸吗?”
“扬州十日,鸡犬不存,这可是滔天的罪孽……”
“大人哪里话,如今太平光景,如何会有这般杀孽,弟兄们最多就是抢些金银细软。”
“也只能如此了”,琦善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虽说他也知道一旦纵兵抢掠,后果难以收拾,但只要保住官银和扬州,自己可以上奏说是刁民协助长毛作乱,乱兵砍杀难以控制,怎么也追究不到自己头上来。
“大人英明,末将这就去准备。”
三日功夫一晃而过,王小远在城墙上看着几座架起的棱堡渐渐逼近城墙高度,而几座城门中的瓮城城楼也越过城墙俯瞰着城门口,心中稍定。
“大人,关崖有密报传来!”
王小远眉头一皱,意识到情况有一丝不对,展开纸卷果然见其上一行小字,“琦善大军出寿州,马军五千,步军四万余,向南。”
“琦善果然动了!”王小远看到纸卷上的小字,心中石块落地,“召集诸将到大营。”
“是!”
“琦善五万兵马南下,直扑扬州”,王小远在地图上指道,“全军立刻进入战备,斥候全部撒到北面探查,步营全体归营三批上城戒备!”
“是!”
“炮营如何了?”
“炮营城防炮二十门,野战炮十门,均已布置到城头和瓮城中。”
“好,棱堡几日完工?”
“明日即可全部完成。”
“好。”
“新兵装备都配齐了吗?”
“武库中的装备已经全部发放,只是缺少火器。”
“反正新兵也只能上城凑数,先顶数吧,骑营怎么样?”
“大人,骑营已全部归建,随时听候调遣。”
“小黄,你去武库司告诉费头现在开始两班倒,武库司不停工,要尽快把铠甲赶制出来。”
“是!”
“好了,不要都是我一个人讲,你们有什么守城的妙招,都说出来议议”,王小远自知自己的指挥水平并不见得比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强,将各营大致任务分配后,便看向几位军官。
“大人,清妖攻城素来喜欢掘地,一来这护城河河道要加深些,二来我们要在城中各处安置听声的士兵,一旦有清军挖掘地道的动静,可置狼烟、火毒到地道中。”
“不错。”
“大人,这清妖人多定会围城,若是清妖一直围着咱们可如何是好?”说话的是炮营队长李大鱼,“如果清妖攻势受挫,掘沟围城困住咱们,咱们这火器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了。”
李大鱼的问题让在场众人都沉默下来,王小远一直想的也是抵挡清军的进攻,但是李大鱼说的非常有可能,清军向来打不了硬仗,极有可能攻击扬州不下就开始搞围困战术。
“不如把骑营布置在城外,一旦清妖围困,便由我带领骑营从侧翼和背后骚扰。”
“这点兵力恐怕形不成对清军的威胁。”
“大人,与其被动防守,不如放手一搏,将清军截杀在半路上”,一旁新任的水师队长程多青上前说道,“清军远道而来,而且各部互不相属,定然相互掣肘,不如咱们主动出击!”
王小远沉吟一声,“秦将军你怎么看?”
“清军确实是远道而来,但是人数众多,而且既然清军倾巢而出定然有所图,咱们兵马太少,如果硬碰硬即使能赢也会折损人马”,秦红玉指着扬州北面,“不如咱们在扬州城下痛击清军,而后趁其军心一乱,我们倾全军之力一击,必定得手。”
“不错。”
“不错。”堂内众人纷纷附和。
“防守反击”,王小远略一沉吟,“是个法子,让骑营养精蓄锐,步营留下一千人作为预备队,不必上城防守,来日作为反击先锋。”
“是!”
“大人,末将新兵营瞿虎请求上城作战!”
“新兵营训练不足一月……”王小远回头看向说话的新兵营统制。
“大人,新兵营虽然训练不足,未经战阵但是守城不成问题!”
“现在人手不足,把新兵营拉到城墙上去,边守城边训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