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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小小年纪的郁如开始了她人生至黑至暗的时刻。
黑工厂里的管理人员很暴躁,且为人恶毒,视人命如草芥而任意摧残,稍有不顺就会找到工厂里的工人发泄,打他们,骂他们,可以说是无恶不作,几乎天天都有人被打死。在那里,女人是更悲催的存在,因为她们会比男人多遭受一项折磨——被强j。
上至六十岁的老太太,下至六岁的幼女,他们一个都不放过。好多女人被当场折磨致死,还有的是因为怀孕了大出血而亡,下场都很凄惨。幸好郁如被送过去的时候剃了光头,穿了男孩的衣服,第二波人贩子为将他卖的贵一点,说她的性别说的也是男孩,她因此幸免一难。
那些管理者侵犯女人的时候,从不避讳他人,反而有越多的人看着他们越兴奋。所以,那种暴力的场景郁如见了不少,正是那些可怕的场景一直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她才会打心底里害怕“性”。
她的印象里,“性”,是残忍的,是暴力的,是无助的,是耻辱的。
不过,对于心理变态的人,人们永远都不能猜测他们的下限究竟在哪里。黑心工厂的管理者一开始为了发泄兽欲,专挑着女人来欺负,可到了后面,随着欲望的扩大,他们连男的也不放过,只要有个洞他们就能做出兽行,一切仅仅是为了寻找刺激。
为此,郁如女孩扮男孩的事情差点败露。
有一回她正拖着一箩筐煤炭在路上走着,一个工厂的管理者突然把她给抓了起来。
“小鬼,今天tmd跟你玩一下,哈哈哈……”
那人抓着她,癫狂地发笑,她被吓得动都不敢动,可全身却是止不住的颤抖。这种场景她见得太多了,她已经明白,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千钧一发之际,在工厂当厨子的殷识几出现救下了她。
殷识几也是被强行绑到这里的,他因为做饭特别好吃,被安排做了管理头子的厨子。因此,他在这里的待遇会比一般工人好一点,不会天天挨打。普通工人一般一天就只能吃一两个发馊的馒头,他吃饭还能吃点正常的饭,但也仅仅是饭,并不能像管理头子一样吃大鱼大肉。偶尔,那些管理层的心情好了,会允许他吃一块。
他在这里是有点特殊的,黑工厂的最高管理人跟他是老乡,加上他做饭又好吃,在这里待了几年了,稍微能说上一点点话。
郁如被抓,他直接跪到了抓她的那人面前,双手合上哀求道:“老大,能不能放过这个娃儿,他长得好像俺那个早死的儿子。你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把他留下吧,俺真的好想我那个早死的娃,你让这个娃留着给俺做个念想吧。求求你了。”
那人一开始没听他说话,直接一脚踢到他的肩膀上把他给踢了出去。
“老子办事你tmd敢拦?”
殷识几被踹翻在地,又赶紧爬起来不断磕头,膝语蛇行,不敢举头,“对不起,对不起,俺就是太想俺娃了,老大,你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这时,又来了一个工厂的管理层。
那人走过来在他们几人之间来回看了看,问:“干什么?”
“tmd,这厨子tmd坏老子的好事。”先前抓住郁如的那人指着殷识几气急败坏地说道。
“不是的,老大,俺不是想坏你的好事,是这个娃儿太像俺死了的那个娃了,俺想留着他。”殷识几急忙解释,又加重了磕头的力度。
过来的那人笑了笑,像个热心肠一样的人上前将殷识几扶起,“老殷,你别磕了,快起来吧。”
他又转头向另一个管理人员说道:“东子,这个是老殷,在我们这里煮了好几年的饭了,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满足一下吧。他儿子老婆都是短命鬼,搞得他精神不太正常,你别跟傻子计较那么多。”
说着,他往郁如那里看了一眼,“这小孩长得这么丑,身上还有蛆虫。反正这里有这么多,你再挑个好的玩呗。”
在这人的劝说下,郁如成功被殷识几救下。
那二人走了,殷识几来到郁如面前,激动地捧住了她的脸,对着她左看右看,“真是像俺的狗娃,你就是狗娃吧?是不是?狗娃,你回来找爸了?娃,你以后当俺的儿子,好不好?俺给你饭吃。”
通过大量的观察,郁如发现在这个地方不能摇头和说“不”字,不然就会遭到惨无人道的毒打。所以虽然她害怕殷识几,但还是答应了当他儿子的请求。
多了殷识几这个爸,她在这里的日子好过了那么一点,尽管每天还是挨打,干的活还是一样多,可是吃饭的时候她跟别人略有不同。以前她一天只能吃一个馒头,自从认了殷识几做爸,她一天能在吃一个馒头的基础上多吃一顿白饭。
每次吃饭,殷识几都要偷偷拿给她吃,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她要尽可能地快速吃完。吃饭时的那种惶恐与急促,伴随她到至今,只要一吃饭,她总是不自觉地加快速度吃,生怕被人发现她在吃饭。
这家黑心工厂所经营的事业除了挖煤,还有的就是提供一些娱乐项目给买家看。
他们所谓的娱乐项目,就是将工厂里的孩子聚集在一起,两两配对,让他们上擂台打架,一定都要用尽力气,往死里打,不然,输了的话会受到非常可怕的惩罚,甚至直接处死。这种项目,在那里被简称为“生死斗”。
这其实就是一种人形版的斗鸡、斗蛐蛐。擂台之上,衣衫褴褛的孩子们失去理智,与自己的同伴自相残杀,擂台之下,一群衣着光鲜靓丽的买家静静观看,下赌注押哪一个孩子能打赢。这个娱乐项目带有博彩性质,只要赌对了,就可以从别人那里得到一大笔钱。
白天,孩子们在外挖煤,晚上,他们又来到另一个地方打擂台。挖煤制煤的地方尘土漫天,环境非常恶劣,打擂台的地方却装修得金碧辉煌,地板亮得能当镜子照。两个地方,若两个世界。
打擂台的场所所能容纳的人数有限,故而打擂台的上场机制就是等上一批的死完了,再换一批新的上去打。
郁如是在来到工厂的第五个月被喊去打擂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