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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婚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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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拆开信件,首封信是一一写给自己的,鼓励他增强实力,待能接下其父亲五招后,便去苏州太湖寻她,并在信中约定了联络方式。

第二封信是林晚舟所留,仅有六字:北上金国挑战。

徐渭深知,这是未来岳父要他以战养意。

他刚领悟尘光剑意,亟需大量实战磨砺自己,北上无疑是当下最佳选择。

他本欲静心修道,奢望能如李耳般长寿千年,以期见到后世家人。

然而,林晚舟的事迹为他树立了新的人生目标。

既然上天让他穿越归来,作为一个知生而知之者,他坚信,凭借自己的资质和努力,假以时日,碧游剑必能威震天下,名垂青史。

试问,又有哪个男儿能拒绝这般诱惑?

想到此,徐渭豪情顿生。他略食糕点,轻抿茶水,随后在两名侍女侍奉下沐浴更衣,尽情享受古代士大夫的生活。

这两名侍女一个叫南兰、一个叫西竹,皆是秀王精心挑选,都是才貌俱佳的美人儿。

梳洗完毕后,徐渭换上一套雪白色的绸衫,南兰用一条白色的丝带将他的头发束起。西竹则在徐渭腰上束一条红绫金丝长穗绦,最后又将他的玉佩系在腰间。

随后他随两女来到王府的碧蓝湖畔。

此湖系人工所挖,规模颇大,湖畔有小山屹立,碧水青山,相得益彰,湖光山色,令人陶醉。

徐渭沿栈道入湖畔阁楼,只见阁上轻纱漫漫,香炉中之龙涎香尚未燃尽。

徐渭兴致颇高,见露台有瑶琴置于琴案,不禁脱口而出:“松风吹袖带,山月映瑶琴。”

南兰、西竹本非寻常宫女,他们都是秀王收容之官宦之后,自幼熟读诗书,才貌双全。南兰闻言微微一笑,“公子真乃风雅之士。然为何仅有上半句?”

徐渭心忖:“随口而出,真是不记得出自哪里。”

西竹天性较为活泼,他见徐渭风雅非凡,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如此良辰美景,公子何不奏琴一曲?”

南兰年长于西竹,闻言嗔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公子系名门贵子,才名震动蜀中,岂会为我等演奏。”

西竹则是一阵委屈,“自娱自乐罢了!何须如此较真。”

来到王府多日,徐渭深知秀王夫妇待下人宽厚,王府的规矩也不多。况且这两个小姑娘悉心照料自己半月有余,为她们演奏一曲并无不可。

望着眼前美不胜收的景色,徐渭略作思索,便坐了下来。他

左手手指在瑶琴徽位间游走,右手勾挑抹历间,一曲《梅花三弄》悠然奏响。

古曲作罢,天色将暮。

此时,徐渭发现阁楼中多了两名女子。其中一人身着道袍,青丝如墨,面容清丽绝伦,正是峨眉派的吕青青。

另一少女约摸十二三岁,衣着华贵,笑吟吟地站在那里,肤如凝脂,眼眸似一泓清水,容貌秀丽至极。

南兰西竹见到二人,匆忙施礼,“郡主、吕姑娘。”

徐渭这才知晓,这少女竟是秀王的小女儿,洛川郡主,赵紫嫣。

赵紫嫣笑吟吟地看着徐渭,他扯了扯吕青青的道袍,打趣地说道:“吕姐姐,你家相公生得可真好看,琴抚得也好。”

吕青青却是闹了个红脸,她啐了赵紫嫣一口,“郡主不要开玩笑,我们只是有婚约,并未成婚的。”

赵紫嫣闻言嘻嘻一笑,“既有婚约,那就是了。”

说罢,她又朝徐渭盈盈一拜,“谢谢徐家哥哥治好了母亲的病。”

徐渭即刻起身回礼,“妹妹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赵紫嫣天性活泼,她见徐渭一脸正经,便有心打趣于他,“徐哥哥近日来在成都可是闯下好大的名头,小妹时常听宫女们说道,这耳朵可都快生茧子了,只是今日方才见着真人,嘻嘻。”

徐渭望着这爱笑的妹妹,心里也是一暖,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吕青青说道:“徐公子,可否单独一叙。”

只见吕青青向赵紫嫣说了句悄悄话,赵紫嫣便带着宫女下楼,只留下了吕青青和徐渭俩人。

过了好长一会,两人竟一句话都没有说,最后还是吕青青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我知道你不愿娶我,我也不愿嫁你,只是当年你父亲在沙场上救了我父亲一命,两家随后便定了这婚约。我父亲生前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看到我出嫁。你放心,将来拜完堂,等我告慰了父亲,你便写一道切结书给我,大家一拍两散。”

徐渭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订了娃娃亲。

他向吕青青缓缓施了一礼,“姑娘清白人家怎能如此,不如我现在就写下切结书,免得累及姑娘清誉。”

“不行,我必须要嫁给你,这是我父亲生前意愿,如果我们不成亲,我父亲在九泉之下怎能瞑目。”

吕青青又顿了顿说道:“嫁给你之前我是不会同意退婚的,就算是告到陛下那里你也不占这个理。”

半月前她本该就回了峨眉,留下十几天,纯粹就是为了跟徐渭说清楚这件事。

她道心坚定,早就做好了出家与青灯相伴的打算,只是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父亲的遗愿。

她对徐渭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只想赶紧了结这桩事,从此一心修行,追求大道。

徐渭可就发愁了,这下没法跟一一解释了,况且人家说的也对,一方无正当理由是无法退婚的。

古代的婚约也是有法律效力的。司马光的《司马氏书仪》中就记载:世俗好于襁褓童幼之时,轻许为婚,亦有指腹为婚者。及其既长,或不肖无赖,或身有恶疾,或家贫冻馁或丧服相仍,或从宦远方,遂至背信弃约,速狱致讼者多矣。

因此就算徐渭打官司,只要对方不同意退婚,也没用。

徐渭也很无奈,只得说道:“既然如此,也罢。不过在下已有心仪之人,将来若有机会还请吕姑娘能帮忙解释一二,徐某不胜感激。”

吕青青闻言立时松了一口气,“该当如此。”

两人旋即又陷入沉默。

此时赵紫嫣却又走上前来,她见两人静立无言,心中登时生出了捉弄两人的想法,“如何,你们夫妻俩谈得怎样了?”

吕青青登时面若红霞,他白了赵紫嫣一眼。怒道:“你这小妮子,真是人小鬼大。”

赵紫嫣嘻嘻一笑,“哎呀,不逗你们了,父王和母后让人来请你们赴宴呢。咱们这就一起去吧。”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便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