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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这刘夫人叫她郡主已经叫了五次了。但萧元嘉还是没有动手。
她只是淡漠的道:“姓刘的蠢货若不是在酒楼里高谈阔论,又怎会让他听得了那两个字去?”
“而且,先不要说我没有立场去干预荆王的一举一动;我为什么要让南朝旧人好过一些?为什么要顾及你们自己也不要的面子?”
“你——”刘夫人才说了一个你字,长公主府的大门却以“砰”一声的关上。
萧元嘉没有动手。她只是冷嘲热讽一番,然后关上大门,回到了自己的一方天地。
严格来说,她由始至终,根本就没有踏出过自己的一方天地。
在人群散开之前,停在乌衣巷口的马车已在缓缓往来路驶去。
“她竟然没有动手。”柴奉征难以置信的喃喃。
天子斜眼看着他:“对着一个女流之辈,下不去手不才正常么?”
可是她不正常啊。
柴奉征摇头:“她的眼中从来没有男女之别,她的身手也不会让她委屈了自己。若有人要委屈了她,她定会先让对方趴在地上委屈。”
“可是,她只是关上了门。”
而且,她的话里,满是冷冰冰的怨恨。
他直觉觉得,这怨恨并非来自那些人因为家奴翻身而对她的冷嘲热讽。
她的怨恨,并非一朝一夕。可是他明明记得,江陵城的萧元嘉,是如艳阳般高照耀目的存在,炽热得让人不敢直视,却也散发着和煦的暖意。
如今的她,周身带刺,却再也不和人硬碰,只是用一副寒霜把自己封印起来。柴奉征想起了一句话。
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伶牙俐齿,倒也是个聪慧之人。”天子想了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了一句赞赏的话。
柴奉征恍若未闻,披散的墨发在指间缠了一圈又一圈,一边自言自语:“这些年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天子一摆手:“国破家亡,够不够?”
言下之意,是两人如今横跨着的,不止是身份高下对调的问题,更有丧父和灭国的鸿沟。
柴奉征却又摇了摇头:“听她刚才所言,似乎对前朝并没有多大感情。”
天子心想,她说南朝旧人自己不要面子,他自攻破建康而来见尽乌衣巷那些老而不的嘴脸,想想也是对的。
只是,萧元嘉在其父麾下为前锋将军的时候,为国出征一往无前,所向披靡。在四年前他刚登基为帝时,萧家父女还带着南陈大军渡江北伐,一直打到周都洛阳。那时北周面临内忧外患,为稳军心,他曾御驾出征,却被萧大将军打得退回洛阳城内。
那一役里,女将军萧元嘉率领前锋将士冲锋陷阵,几乎冲到御驾跟前,堂堂大周新帝被人以剑相指。
那日在逆光下,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女将元嘉,和今日半步不出府门、对从前家国只有毫不掩饰的怨恨的宜阳郡主,竟是判若两人。
三年的时间,都改变了什么?
天子陷入回忆之中,另一边厢柴奉征却自顾自的说着:“而且,作为前锋将军,她一向深明成王败寇的道理,对生死成败早已置之度外,断不会对陛下耿耿于怀。”
陛下:……你这是在安抚朕,还是在揶揄朕?
“臣知道陛下此刻定是疑窦丛生,只是臣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柴奉征眨了眨小狗般无辜的大眼睛:“臣也只能亲自去找她问清楚了。”
天子的眼皮跳了一下。 “你打算怎么问?”
柴奉征双目一亮,目中点点星火燎原,仿佛他一直等的就是这句。
“请陛下把当年的国书借臣一用。”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一百二十八抬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