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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发是黑色的，灯光打下来，蓦然带上了一种缱绻般的味道，连霜白的发尾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整个画面凝固、模糊，本应该感到突兀的情形却蓦然间显得无比融洽，仿佛芥川龙之介就应该是这么一个人。
他不应该只有杀气、鲜血、硝烟相伴，永远肃杀而又冷酷。
他也可同书卷、钢笔、墨水相融，在一间不大不小的书店里，半垂着眸，静谧而又温柔。
所以，怎么会是无心之犬啊？
敦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成年的芥川和未成年的芥川身形蓦然重合。
无论是哪一个芥川，无论是经历过什么的芥川，本质上都是超级温柔的人啊。
那个二十岁的芥川龙之介，在调查了院长的过去后，把资料扔给他，面色冷淡的说：
“今天是你老师的忌日，所以今天就放你一马。1”
而这个尚且年幼，稚嫩的芥川龙之介，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只是微微抬起头来。
他的目光里没有半分意外之色，反而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合上手中的书，轻声说道：
“敦先生，无论什么时候，对于您的问题，在下都会回答的。”
他语气淡淡，表情不变，眼底也是一片冷静。
但是中岛敦知道，这已是芥川龙之介，最为外露的温柔。
“我知道了。”
“这次是我的错。以后，会更加信任龙之介的。”
敦笑着，这么承诺道。
那种拙劣的跟踪技巧，怎么会发现不了。
彼此都心知肚明，但一个选择忽略，一个选择放纵罢了。
这是在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之间，无需言明的一场试探与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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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龙之介是来看书的吗？”敦小声的问道。
“嗯。”芥川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敦先生以为？”
喜欢逗芥川猫猫的敦又一次上线，笑眯眯的说道：“我以为龙之介谈恋爱了。”
敦脑补的是芥川一脸纯情少年的一脸窘迫的连连否认，然而现实是芥川一脸冷淡，甚至还兴致缺缺的说道：“让敦先生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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